钟氏满面愁怨的叹道：“好像是的。真不明白，我丈夫究竟再做什么！”
狄仁杰换了个话茬儿，问道：“夫人，你可曾看到，有很多城中的银匠到过你府上？”
钟氏一愣：“银匠？”
狄仁杰点了点头：“大约有二十多人。”
钟氏摇摇头：“没见过。就是那些打造马车的木匠，妾身也是昨夜第一次见到。”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夫人，感谢你提供的这些情况，对于我来说，它们非常重要。如果再发现府内有什么异事，请即刻与本阁联络。”
钟氏道：“是。妾身记住了。”
狄仁杰起身道：“那本阁就告辞了。”
钟氏略一施礼：“妾身恭送国老。”
李元芳在狄府正堂上焦急的等待狄仁杰回府，正在此时，听见堂外传来一声高唱：“狄大人回府！”
李元芳打开堂门，三脚两步迎了出去，狄仁杰快步走上台阶，问道：“怎么样，元芳，有何收获？”
李元芳满脸兴奋：“大人，大有收获！”
狄仁杰双眉一扬：“哦，快说说。”
李元芳道：“卑职刚刚潜入后园之时，那里一片寂静。五辆马车仍旧是一字并排在后堂门前，看样子已经完工了。那马车样式非常奇怪，两层壁板见有一寸左右的空隙，不知是为了什么。”
狄仁杰点了点头：“沙尔汗的夫人钟氏也说起，昨夜，她看到后园内有十几名木匠在打造马车……”
李元芳一愣：“哦？”
狄仁杰道：“你继续说吧！”
李元芳点了点头，继续道：“后来，卑职来到后堂外，舔破窗纸想向内望去，原来堆积在东山墙下的几万斤木炭，现在只剩下了一半……”
狄仁杰双眉微蹙：“哦，只剩下一半了？”
李元芳道：“正是。而原本堆在西墙根儿下的一堆堆泥土都不见了。”
狄仁杰缓缓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对奥秘。
李元芳道：“当时堂中无人，卑职正要离开，猛听堂内一阵轰鸣，西山墙竟然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暗藏的密道！”
狄仁杰惊道：“密道？！”
李元芳道：“正是。卑职正自诧异，密道内响起了脚步声，一探沙府时遇到的那个矮子，率几名家丁冲了出来，用大畚箕盛满木炭送入密道之中。卑职本想潜入密道一探究竟，又恐打草惊蛇，反为不美。”
狄仁杰道：“你做得对。目前一切尚不明朗，决不能打草惊蛇，令对方有所察觉。据钟氏说，那个矮子名叫塔克，是突勒人，天生的双手残废，从沙尔汗没到善金局之前就跟着他。”
李元芳惊道：“哦？那，他与铁勒是什么关系……”
狄仁杰摇了摇头：“怪就怪在这里，塔克不是铁勒，却与贴了有着相同的身高，同样残疾的双手，又同是突勒人，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
李元芳道：“大人，以卑职看来，而今真相大白，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狄仁杰注视着李元芳：“哦，真相大白？”
李元芳道：“您想一想啊，那些堆在西墙根儿下的红土是专为搭砌熔银炉准备的，现在红土没有了，这就说明熔银炉已经搭砌好了，只待打劫的金银一到，便立刻开工！这就是前日一探沙府时，在后堂之中，塔克和管家说那几句话的意思。”
狄仁杰看着李元芳，鼓励道：“说下去。”
李元芳越说，神情越坚定：“还有那些对方在东墙根儿下的木炭，两日前，后堂中还堆放着几万斤，今天便只剩下一半，我亲眼看到塔克指挥家丁往密道之中运炭，这就更说明问题了，密道之中定然隐藏着多座熔银炉，而且，卑职可以肯定，失踪的银匠和被劫的金银，一定就在那里！”
狄仁杰沉思着，良久，他抬起头道：“那五辆马车又是做什么的？”
李元芳被问得一怔，旋即道：“这……大人，卑职以为那五辆马车也许不过是为转移别人注意力的疑兵，或许与本案根本没有关系。嗨，大人，难道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还不够吗？以卑职看来，只要突袭沙府，必定会真相大白！”
狄仁杰摆摆手：“可目前，我们却没有丝毫的证据，圣上对沙尔汗之死感到万分痛惜，你们都看到额，今日在承福门险些当场处置路正与掌库官。一旦我们突袭沙府却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事情可就不妙了。”
李元芳一听，谏道：“可大人，机会稍纵即逝，万一我们因循迁延，领歹人太托，那……”
狄仁杰缓缓踱起步来，良久，他停住脚步，道：“元芳，我看这样，入夜之后，你与如燕三探沙府。我与曾泰、王孝杰率麾下部众在沙府外等候。一旦你找到了确凿的证据，便立即施放响箭，我率军攻进府内，到那时，人赃俱获，圣上就是不高兴，也说不出话了。”
李元芳双掌一击，道：“妙计！大人，真有您的，就这么办！”
初更的梆铃已打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