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城敌楼前,右威卫大将军王孝杰身披铠甲,兀立城头向远处眺望,一干卫军主将列于身后。
各军督旗、帅旗、将旗、认标旗,旗色鲜明,军容整肃,虽然十数万大军调动,却丝毫不乱,显见主帅统军有方。
王孝杰看着远处尘烟滚滚,遮天蔽日。
他眯起双眼思忖半刻,转头看着身旁的参军,想听听参军的意见,参军赶忙说道:“大将军,北山尘烟大起,定是突勒人在调动大军!”
王孝杰点了点头:“看烟尘漂浮的方向,突勒主力似乎在向凉州以北集结……”
参军道:“不错。”
话音未落,身后的副将指着城下喊道:“大将军,斥候回来了!”
王孝杰定睛望去。
果然,戈壁上扬起一道烟尘,斥候的快马飞驰而至,转眼间便来到城下。
斥候翻身下马,飞跑着登上城楼,手中令旗点地,单膝跪倒:“禀大将军,突勒统帅齐格麾下两个鹰师、一个豹师通过北山,向凉州以北运动!”
王孝杰双眉紧蹙,缓缓点了点头:“再探!”
斥候答应着飞跑而去。
王孝杰沉吟片刻,道:“取地图来!”
参军和副将拿过地图,迅速展开。
王孝杰仔细的看着,良久,他抬起头道:“两个鹰师,一个豹师,五万余众,向凉州以北运动……”
参军道:“齐格会不会想从北翼突袭凉州?”
王孝杰想了想,指着地图道:“凉州以北地形平坦,大军无法隐蔽,突袭是谈不上的。如果说齐格想凭这五万余众强攻凉州,那他也太自不量力了……怪哉,突勒人究竟想做什么?”
参军道:“突勒统帅不谙兵法,打仗素来没头没脑,很多时候是打一下就跑,抢完了就走。大将军,不得不防啊!”
王孝杰低头思索了一下,果断道:“传令,凉州以南振远、阳明、灵兆、丰益四个隘口的驻军立即收缩至凉州以北待命!”
参军应道:“是!”
一旁的副将道:“大将军,将守隘口的主力调离,一旦突勒人向隘口发动攻击,我们可就被动了。”
王孝杰道:“凉州以南没有突勒主力,即使发动攻击,也不过是小股部队,不足为虑。立即传令!”
参军和副将高声答应着转身离去。
王孝杰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望向了北山方向。
振远隘口位于凉州以南,两山之间建起一座敌楼。
隘口外是一望无际的戈壁。
此时,守隘大军奉令北移,这里一片寂静。
夕阳隐没到地平线下,两名守隘军士在敌楼上往来巡视。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远处的戈壁上突然腾起一阵浓雾,浓雾之中传来隐隐的马蹄声。
两名守隘军士对视一眼,一人厉声喝道:“什么人!”
没有人回答,武器越来越重,迢迢浓雾中传来了肃杀的刀声。
一名军士道:“情形不对,你马上向队长禀告!”
另一名军士飞步向敌楼下奔去。
浓雾中寒光闪动,‘仓’,随着一声清越的刀鸣,一排九名黑马的骑士破雾而出。
城头军士猛吃一惊,弯弓搭箭,厉声喝道:“站在,再走放箭了!”
九匹马,三十六个马蹄齐整异常,竟像是一匹马在奔腾。
九名骑士双手勒缰,保持同一水平线,侧面望去,就像只有一人。
为首骑士口中一声低喝,九匹马转瞬间分为三排,前三匹,中三匹,后三匹。
为首者再发口令,‘仓’的一声,骑士们九刀齐出。
九匹马越奔越快。
马蹄如狂风似的奔跑着,却仍是一样齐整。
眼见九匹马里隘口越来越近,猛地,为首骑士一声断喝,第二排的三匹马骤然停住脚步,马上的三名骑士如纸鸢一般从马头飞了出去,在空中翻腾一圈,竟然稳稳的偶在第一排骑士的肩膀上。
为首骑士又是一声大喝,第三排三匹马也停住脚步,马上的三名骑士借力腾空飞起,落在了前一排骑士的肩上,三人叠成宝塔状。
第一排三匹马仍在飞驰,转瞬间便来到隘口前,马上的骑士三人叠起,高度已与敌楼相仿。
说时迟,那时快,站在最上面的三名骑士纵身而起,如黑鹰一般扑上敌楼,守隘军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三名骑士的三柄弯刀包裹起来,只见寒雾陡起……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名军士竟在瞬间被钢刀剔为一具白骨。
三名骑士毫不停留,纵身跃下敌楼,打开了隘口大门。
浓雾之中传来一身大喝,一队约五十名黑衣骑士闪电般冲了出来,飞也似的奔进隘口。
于此同时,队长率两百名守隘军士应战,黑衣骑士的首领手举弯刀,厉声高喝,骑士们三人一组,突入守隘军士当中,一场恐怖的屠杀开始了……
随着阵阵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