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道:“也许是你的亲人,也许是你的恩人,也许是你的仇人。”
李元芳看了她一眼,无奈的点了点头。
小清微笑道:“说说你吧。我发现,你真说得上是个怪人,平日里木木痴痴,可遇到事情,却比谁都精明。不瞒你说,现在我都有点好奇,你从前究竟是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公差呀?”
李元芳转过头,道:“会吗?不过你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我也觉得自己似乎比别人多长了一双眼睛。”
小清笑道:“不管你从前是做什么的,我还是蛮佩服你的。遇事沉着冷静,我爹跟你比都差远了!”
李元芳道:“行了,别再说了,我身上直发冷。”
小清狠狠给了他一拳:“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说好的也不是,说坏的也不是,你去死算了!”
李元芳叹了口气:“死容易,或者才难呀!”
小清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能死。”
李元芳还是那么平静的道:“我也不想死。”
小清幽幽的道:“你死了,我多孤单呀。”
说着,挽住李元芳的手臂,将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
李元芳犹豫了一下,将手臂抽了出来。
小清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道:“哎呀,小气!让我靠一下有什么关系。”
李元芳无奈的摇了摇头。
铁手团总堂上高燃烛火,宗主脸罩寒霜,坐在交椅之上。
云姑、龙风、豹冲、蛟刚、吼强等一干杀手两厢站立。
宗主道:“昨日接道卧虎庄庄主葛天霸飞鸽传书,由北沟大仓运往卧虎庄的最后一批食盐为人所劫!”
下站众人惊呼道:“什么,盐船被劫了!”
云姑更是异常紧张。
宗主缓缓的道:“此时颇为蹊跷。葛天霸威震淮北,在他的家门口竟然有人公然行动,实在不可思议!”
说着,目光冷冷的投在了云姑的脸上:“你说呢!”
云姑赶忙拱手施礼道:“宗主,世事难料。也许有另外一股实力觊觎淮北盐市也未可知。”
宗主望着她,冷冷的道:“你这是在为他开脱吗?”
云姑赶忙道:“属下不敢。”
宗主顿了顿,说道:“此事重大,我要亲自去一趟卧虎庄!”
云姑大吃一惊,抬起头来。
正在此时,一名随从快步走进来,道:“宗主,崔亮、吴文登和杨九成在门外等候。”
宗主点了点头:“叫他们进来。”
随从快步走出门去。
不一会儿,三人身穿套头黑斗篷走进堂中,伸手揭去风帽,走到座前躬身施礼道:“宗主。”
宗主点了点头,道:“怎么样,最近狄仁杰有什么动静?”
三人摇了摇头。
崔亮道:“宗主,非常奇怪,最近一段扬州城中异常平静,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宗主冷笑一声:“你们倒是放心得很。”
崔亮三人一愣,道:“宗主,这,这是何意?”
宗主道:“想知道你们的黜置使大人在哪里吗?”
崔亮等人愣了:“宗主,难道他不在扬州?”
宗主哼了一声,道:“他现在盱眙县城中,暗访私盐的下落!”
崔亮等人一闻此言,惊叫道:“什么,狄仁杰在盱眙?”
宗主厉声责道:“我看他现在离真相已经不远了,你们还兀自被蒙在鼓里!”
崔亮急道:“宗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宗主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郁的微笑,说道:“狄仁杰孤身犯险,跑到盱眙,而他的大批卫士却留在了扬州。你们说,这是不是个好机会呀?”
崔亮愣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好机会?宗主的意思是……”
宗主狠狠的说道:“在盱眙杀掉狄仁杰,一切就都平静了。”
崔亮不禁惊叫道:“宗主,狄仁杰可是当朝宰相,杀了他,就意味着对朝廷宣战!请宗主三思!”
宗主笑了笑,道:“他微服私访,这本身就不合规制,即使遇害也怪不到你的头上。”
崔亮没有回答,身体却在轻轻发抖。
宗主看了他一眼,道:“怎么,害怕了?”
崔亮赶忙道:“倒、倒不是害怕,只是、只是……”
宗主摆了摆手:“想一想现在的形势吧。狄仁杰击破北沟大仓,跟踪运盐船队找到了盱眙,我想不用多久,我们就会一一暴露在他面前。到那时,大家的下场就是粉身碎骨。”
崔亮吓得身子一抖。
宗主道:“所以,必须在狄仁杰还没有掌握充分的证据之前,下手除掉他,而现在正是机会。只要他一死,一切便都不了了之。没有证据,没有供词,他只有带着这个秘密住进寒冷潮湿的坟墓里。然而,一旦等他查察清楚,具折上奏,并附上证词证物,那时再杀他,就不如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