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
他沉吟片刻,然后冲柜台喊道:“伙计,我要打尖儿!”
伙计一愣,立刻跑了过来,殷勤的笑道:“好嘞,可观,您看您坐在哪儿?”
李元芳道:“堂中也没有富余的座头儿了,我看,就和这位兄台挤一挤吧!”
说着,他一直身穿胡服的人。
伙计赶忙过去道:“这位先生。”
那人闻声转过头来,果然是女扮男装的宁氏。
伙计刚要说话,李元芳抢先道:“这位兄台,堂里没有座位了,小弟能都与兄台用这副座头啊?”
宁氏四下看了看,堂里确实没有空位,她面前笑笑,点点头道:“兄台请坐。”
李元芳坐在她对面,对小二道:“给我切两斤牛肉,打一壶酒。”
小二答应着跑了下去。
李元芳的目光望向了对坐的宁氏。
恰在此时,宁氏也正好打量着他,四目相对,宁氏赶忙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李元芳微笑道:“看兄台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言谈举止温文尔雅,定是一位饱读诗书的仕中举子。”
宁氏笑了笑:“熊太过于。僻野寒儒,周游四方,何敢妄言饱读诗书。”
李元芳道:“兄台真是太谦了,诗书礼仪自孔孟沿传,遍达旷野八荒,谁能说僻野之中就无大隐名士呢。”
宁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隐名士岂能如小弟这般,这可真是侮辱斯文。”
李元芳笑道:“我二人一番繁文缛节,互以兄台称之,实为不便。何不道出姓名年齿,以便叙谈。”
宁氏微笑拱手道:“兄台所言极是,小弟宁无双,今年二十一。”
李元芳笑道:“那,我可要称你一声贤弟了。在下李元芳,痴长贤弟十年。”
宁氏起身施礼道:“李兄,小弟有礼。”
李元芳赶忙还礼:“愚兄愧受。贤弟请坐。”
两人二次落座。
李元芳道:“贤弟要到哪里去呀?”
宁氏道:“扬州。”
李元芳笑道:“可恰凑巧,愚兄也要到扬州去。”
宁氏一愣:“哦,兄长也要到扬州?”
李元芳道:“正是。在扬州有些事情要办。”
宁氏点了点头。
李元芳道:“贤弟,愚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氏道:“自家兄弟,兄长但讲无妨。”
李元芳道:“自我兄弟见面之后,便只觉贤弟愁眉紧锁,难道有什么为难之事吗?”
宁氏一惊,抬起头来。
李元芳关切的注视着她。
宁氏长叹一声,眼圈红了,她轻声道:“家兄在扬州出了事,而今生死未卜,小弟、小弟……”
说着,泪水滚落下来。
李元芳赶忙道:“贤弟不必悲伤,一切皆有天数。也许尊兄吉人天相,能够逢凶化吉呢!”
宁氏轻轻擦去泪水,说道:“借李兄吉言,但愿能够如你所说。”
此时鲁吉英带着掌固、车夫也走了出来。
店伙计赶忙迎上:“三位爷,是要吃饭吗?”
鲁吉英点了点头:“好热闹啊。我说,连副座头儿也没有,这饭怎么吃呀?”
伙计四下看了看:“客官,您看这样好不好,您点好菜,我给您送到您住的客房里去。”
鲁吉英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我们也不用点菜了,就由你来安排,只要够我们仨吃的就行了。”
伙计吆喝道:“好嘞,您放心。”
鲁吉英转身向二进院走去。
忽然,一只手扯住他的衣袖。
鲁吉英一愣,转头一看,拉他的人正是掌固。
鲁吉英皱了皱眉头:“拉我做什么?”
掌固轻轻嘘了一声,朝墙角指了指。
鲁吉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墙角处的一张桌前坐着李元芳和宁氏。
鲁吉英不解其意,看了掌固一眼:“怎么了,那两个人你认识?”
掌固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两句什么,鲁吉英暗惊道:“是她!”
掌固点了点头,指着宁氏轻声道:“那个穿胡服的就是宁氏。”
鲁吉英一把将掌固的手打了下去:“别瞎指。”
掌固急了,脱口喊道:“真的,那真是宁氏!”
鲁吉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喊什么你,怕人家听不见呀!真是猪脑子。”
掌固到嘴边的话伴着唾沫憋了回去。
鲁吉英轻声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掌固肯定的回答道:“绝对没错,就是她。”
鲁吉英指着坐在宁氏旁边的李元芳,对掌固问道:“她身旁的那个男人是谁?”
掌固摇了摇头:“没、没见过。”
鲁吉英转头望着李元芳,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