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清摇了摇头:“我们从来没见过天王。听社中人说,只有八位圣骑士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狄仁杰点了点头,道:“是这样。那么,归义伯王锴在黑衣社中是什么职位?”
廖文清愣住了:“王锴?”
一旁的曾泰补充道:“就是圣骑士王蔷的哥哥。”
廖文清茫然的摇了摇头:“从没听说过。”
狄仁杰没有说话,目光望向了曾泰,曾泰眉头紧锁,静静地思索着。
廖文清不解道:“大人,您是怎么知道我是黑衣社成员的?”
狄仁杰道:“首先,你出现的地方非常可疑。我们是在距离荒山古堡约三十多里的峡谷之中救起了你,而解运大军则是在离此地将近三百里地的大漠之中遇到袭击。如果说你是在大漠里与劫饷的黑衣社歹人搏斗之后身负重伤要出生天,那么,你为什么不奔到凉州向官府报告,而要穿过凉州城,到荒山之中呢?”
“今天你苏醒之后,对我说起,你在大漠中发现了黑衣社的阴谋,被内奸房哲抓捕后发送道古堡之中。这就更可疑了!首先,房哲将你抓住之后,为什么不逼迫你服下毒水,与三千解运大军一起死在沙漠中,却要多此一举的将你带到荒山古堡,再行灭口之举?”
曾泰道:“不错,不错。这一点确实难以令人信服。”
“第二,作为隐藏在大军之中的内奸,房哲在劫饷行动结束后,为什么不随同黑衣社的带人力阿奎,却要假装身负重伤留在现场?如果说他留下是为了在苏醒之后编造一个黑衣天王劫夺饷银的神奇故事,将案件引向冥冥之中,这还有情可原,然而,房哲的行动线路却恰恰相反,在刺史府中,他明明已经醒来,却假意昏迷,几次三番暗中潜入你养伤的西厢房中。”
廖文清吃惊的道:“怎么,房将军曾到西厢房中找我?”
狄仁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时,元芳和小桃认为他是刺客,我也曾一度这样认为。然而,随着我们跟踪王氏兄弟和房哲在古堡找到饷银,随着我们查抄伯府搜查房哲的房间,我渐渐得出了一个结论:当初的推断是错误的,房哲并不是内奸。”
曾泰问道:“恩师,那么房哲为什么要几次三番潜入西厢房?又为什么逃出刺史府去找王氏兄弟呢?”
狄仁杰道:“作为解运大军的主帅,丢失饷银,其责之大,不言而喻。就算是圣上宽恩,免去房哲死罪,他也要锒铛入狱,永世不见天日。因此,他不是不想醒,而是不敢醒。”
曾泰愣住了:“不敢醒?”
狄仁杰点了点头,道:“一旦他苏醒,便会立刻被押回神都,叫三法司处置,他就再也没有政变的机会了。我想,当时房哲是在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就能拖一天是一天,只要他还在重伤昏迷,朝廷便不致将其押回神都交付三司。”
“然而,当我来到之后,他在假意昏迷中听到我们在荒山中救了一个重伤的军官时,一切都改变了。他夜探西厢房,想看一看这个军官是不是出卖他的廖文清。果然,这一点得到了证实,于是,他第二次潜入西厢房,想要从廖文清口中问出饷银的下落,将功赎罪。”
曾泰恍然道:“啊,原来是这样。”
狄仁杰接着道:“我二探古堡回城后,小桃向我详细的叙述了当时的情况。她说,在屋外听到有人嘶哑着嗓子低低地吼叫,其实,这应该是房哲在焦急的逼问饷银的下落,而小桃把他当做了刺客。这就是所谓的刺杀廖文清的真实情况。”
“是这样。”
“当房哲发现我们已经开始怀疑他时,他便连夜逃出刺史府,去找他的好朋友,王锴。”
“王锴是房哲的好朋友?”
曾泰惊讶的问出声。
“目前这二人失踪,我们并无真凭实据,只能做出唯一合理性的推断,房哲是两周人,王锴也世居凉州,他们很有可能是旧相识。”
“有道理。那么,他找王锴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曾泰接着问道。
“当然是为了请王锴帮忙,夺回饷银。”
“您的意思是,王锴也不是黑衣社的成员?!”
曾泰吃惊不小。
“这一点目前还不能肯定。即使王锴是黑衣社的成员,房哲也并不知道。否则,他绝不会前去找他商议对策。”
曾泰惊诧的点了点头。
狄仁杰面向曾泰,道:“今晨,我们搜查房哲在归义伯府的房间,发现那里面空空如也。府中的管家言讲,就是换洗衣物也都是王锴提供的,这你还记得吧?”
曾泰点了点头:“是,我记得。”
狄仁杰回忆道:“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如果房哲真是黑衣社成员,即使暂住在归义伯府中,怎么会连一件欢喜的衣服都没有?这一点太不合常理了。而且,黑衣社歹徒有同意的着装,那就是黑袍和青铜面具,可在房哲的屋中,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这令我确信,房哲绝不是黑衣社的成员。此时,我感到大漠劫饷的真相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