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麟喊道:“他们是什么人?”张义望着他,张了张嘴,头一歪,昏死过去。
薛青麟狠狠将他的身体往地上一扔,厉声吼道:“废物,都是废物!”
狄府正堂,门声一响,李元芳快步走进来,狄公赶忙迎上来:“元芳,怎么样?”
李元芳道:“果然是薛青麟!”
狄公双眉一扬:“你亲眼看到的?”
李元芳点头:“正是。卑职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冯万春倒在他的铁椎之下。”
狄公倒抽了一口冷气:“真的是他?怪哉。”
李元芳愣住了:“大人,您说什么?”
狄公摇摇头道:“冯万春呢?”
李元芳道:“身受重伤,我已将他带回府中。”
狄公道:“走,去看看。”
说着,二人来到狄府偏房。冯万春浑身是血,静静地卧在榻上。张环、李朗站在一旁守卫。李元芳一指榻上:“这就是冯万春。”
狄公走到榻前,看了看冯万春的面色,而后伸手搭了搭他的脉搏道:“心脉震损,以致吐血不止,伤得很重啊。元芳,当时的情形是怎么样的?”
李元芳道:“当时,卑职正在侯府查看,忽听东厢房方向传来一声大叫,我当即纵身而起,向东厢奔去。东厢房的门大开着,薛青麟缓缓举起手中的铁椎。我急中生智,高喊‘快来人,有刺客!’纵身跳上了房顶。家奴们高叫着冲进院中。薛青麟一惊,放下铁椎,脱去黑斗篷,飞步出门,回手带上了房门。趁他在门外训斥家奴的当儿,我蹿进屋子,一把抱起冯万春扛在肩上,纵身飞出窗外。”
狄公点了点头,缓缓踱了起来,口中喃喃地道:“他为什么处心积虑,大费周章,一定要除掉这几个异姓兄弟呢?”
李元芳道:“以卑职看来,薛青麟与冯万春等人之间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狄公停住脚步,目光望向榻上的冯万春:“一定要救活他,否则,此事永无大白之日!”
深夜,宁静的县城街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几匹马呼啸着飞奔而来。为首的正是薛青麟,他大声吆喝,狂鞭坐骑,马队迅速穿过街道,到达平南府邸。
平南侯府大门敞开着,几具家奴的尸身映入眼帘,死状极其恐怖:有的咽喉被割开,尸体半搭在门坎上;有的胸前裂开几寸长的口子,呲牙咧嘴,靠坐在墙旁……薛青麟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身体不禁颤抖起来。身后的一名家奴哆哩哆嗦地道:“侯、侯、侯爷,这、这是怎么……”
“闭嘴!”薛青麟一声大吼,拔出腰间钢刀慢慢向府内走去。第一进院落中,一片凄厉肃杀的情景:侯府家奴的死尸遍布院中,鲜血染红了地面。薛青麟慢慢地走在死尸堆中,上下牙关不住地击打起来,发出一阵“格格”的响声。在他身后,几名家丁抬着张义跟随着他向正堂走去。
正堂上,凳倒桌翻,一片狼藉,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卧在各个角落,有的被砍死在窗台上;有的被钢刀钉在墙上;还有一些尸体的头颅卡在隔扇中,脖颈上淌着鲜血,情景惨不堪言。薛青麟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是谁?是谁!!”他歇斯底里地狂吼着,将身后的家奴吓得浑身乱颤。他挥舞着钢刀,对着空中厉声叫喊着:“你们是谁?有种的给我出来,出来!”
薛青麟气急败坏地奔到后堂门口,只见后堂的门大开着,门前横着几具家奴的尸体。堂内,桌碎椅裂,书架翻倒,书籍狼藉一地;暗门敞开,露出了里面的暗室。
薛青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地上。几名家奴快步走进门来,其中一人轻声道:“侯爷,现在怎么办?报、报官吧。”
薛青麟跳起身来,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报你娘的官,你怕老子不死呀!”
家奴捂着脸,吓得赶忙后退几步。薛青麟恶狠狠地盯着他,半晌,眼中凶光渐敛,长叹一声道:“你们去看看,府中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家奴们答应了一声,小跑着奔出后堂。薛青麟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思索着。
家奴缓缓向冯万春所住的东厢房走去,进得屋里,忽听“砰”的一声,门关闭了,家奴一声惊叫,寒光一闪,一柄钢刀插进了他的心脏。
薛青麟闻声,纵身向东厢房奔去,冲进房中,登时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一名家奴的尸体被钢刀钉在门上,双眼瞪得奇大,仿佛要从眼眶里飞将出来。薛青麟转过身来,惊恐地四下看着。屋内空空荡荡,四周一片寂静。
他轻轻咽了口唾沫,紧了紧手中的钢刀。蓦地,后堂方向又传来一声惨叫。薛青麟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飞奔而去。
后堂门前,一名家奴摇摇晃晃地向前跑着,口中“荷荷”怪叫着。薛青麟迎面飞奔而来:“怎么了?”家奴停住脚步,抬起头来。薛青麟这才看清,家奴的胸前插着一柄钢刀,身体晃动着。薛青麟倒抽了一口凉气,颤声问道:“是,是谁?”
家奴断断续续地道:“是,是,啊……”没等把话说完,“砰”的一声身体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