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阁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阁门舍人走进来:“二位阁老,千牛卫大将军桓斌求见,说是有急事回禀。”
狄仁杰点点头:“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千牛卫大将军桓斌快步走进来,躬身道:“二位阁老。”
狄仁杰微笑道:“大将军负责白马寺警卫,连日劳顿,辛苦了。”
桓斌道:“阁老言重了,这是末将应尽之责。”
狄仁杰道:“怎么样,一切还正常吧?”
桓斌道:“今日,末将率千牛卫清查白马寺,在后园之中发现了一具无头男尸。”
狄仁杰猛吃一惊,与张柬之对望了一眼道:“无头男尸?”
桓斌道:“正是。阁老,您看是不是要将此事奏明圣上。”
狄仁杰沉吟着,摇了摇头:“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贸然上奏。你说呢,柬之?”
张柬之点点头:“不错,怀英兄,你是朝中有名的神断,我看还是你辛苦一趟,到现场探查明白,而后再做区处。”
狄仁杰站起来:“好,大将军,我们立刻赶往白马寺!”
狄府的大门徐徐打开,一骑马飞奔而入,马上人正是李元芳。他一声高喝,双手勒缰,战马长嘶着停住了脚步。狄春飞奔而来,兴奋地叫道:“李将军,您可回来了!”
元芳微笑着翻身下马:“狄春呀,大人在吗?”
狄春笑嘻嘻地道:“今儿个大朝,老爷还没回来。”
元芳点点头:“如燕呢?”
狄春道:“在她的房中。李将军,已经两个月了,您要是再不回来,如燕小姐可就要急出病来了。”元芳笑着给了狄春一个脑瓢:“贫嘴!”
如燕正在自己的房中沉思,李元芳推门进来。如燕惊喜交集,愣愣地望着元芳,泪水充盈了双眼。半晌,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头扎进李元芳的怀里。两个月的思念担忧,都化在这哭声之中。
元芳轻轻拍着她道:“见了面好话还没说一句,就哭起来了。”
如燕一把推开他,带着笑容道:“还不是为你担心,真是狗咬吕洞宾。”说着,她一把将元芳的头扳过来,“让我看看你。”
元芳微笑地望着她:“怎么样,还可以吧?”
如燕道:“你瘦了。”
元芳拉起如燕的手:“如燕,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如燕道:“什么事呀,还这么正经?”
元芳长叹一声道:“小梅,小梅……”
如燕马上猜到了几分,脸色大变:“小梅怎么了?”
元芳“唉”了一声,从怀里掏出那块蛇形木牌,轻声道:“她,她死了……”如燕一声惊叫,连退两步。
元芳举起那块蛇形木牌:“这是我从小梅身上取下来的。如燕,我把它交给你,记住她吧。”
如燕颤抖着接过木牌,凄然泪下。她喃喃地道:“她救过我的性命,是我唯一的朋友……”
元芳内疚地道:“是我无能,没有保住她。”
如燕啜泣着摇摇头:“怎么能怪你呢,你已经尽力了。”
元芳长叹一声:“真没想到,两个月的时间,竟然一无所获。好不容易找到小梅,可她却什么也没有来得及说,便死在古庙之中。”
如燕把头一仰,她一字一顿地道:“从今天开始,对‘蛇灵’,对肖清芳我再也没有任何的愧意,也绝不会再躲藏。他们要付出代价,付出十倍的代价!”
白马寺后园中,无头男尸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只手轻轻拿起尸体的左手,仔细地察看着。这人正是狄仁杰。尸体左手食指旁的一小块皮肤非常光滑,与其他地方迥然不同。狄仁杰放下死者的左手,站起来:“从伤口腐烂的程度来判断,死者已经死去十几天了。”
桓斌点了点头。狄仁杰的目光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僧值:“你是寺中的僧值?”
僧值赶忙躬身合十:“正是,贫僧静空。”
狄仁杰点了点头:“最近几天,寺中可有损减人口?”
僧值摇摇头:“回大人的话,从来没有啊。刚才千牛卫的将军们挖出了这具尸体,贫僧就觉得万分惊诧,不知它是从何而来。”
狄仁杰双眉一扬:“你能肯定,这具尸体不是庙中的僧人?”
僧值道:“回大人,绝对不是!白马寺中有大僧五百三十人,沙弥三百人,供粗用的道人、杂役一百二十人。因皇帝明日驾临,因此,今天早晨方丈师兄和贫僧刚刚点查过,一个也不少。”
狄仁杰问道:“寺中没有外地挂搭的僧人?”
僧值回道:“回大人,因圣上驾临,半个月前就将十几位挂搭僧遣出白马寺了。”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目光再一次望向那具男尸。
桓斌道:“这可真是奇了,庙中一人不少,却莫名其妙地出来了一具男尸,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僧值苦笑道:“这,谁说不是呢。贫僧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