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虎敬晖见过梁王殿下。”
见到虎敬晖,武三思的脸色不禁稍微缓和了一些:“虎将军,我奉皇命送突厥特使出城,千牛卫为何阻拦?”
虎敬晖道:“梁王殿下,我奉皇命封锁四门,严查逆党,任何人不得出城!”
武三思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虎将军,这是突厥特使始毕可汗,是皇上的贵客!”
虎敬晖点点头:“要出城可以,所有人员,车辆必须经过千牛卫的检查!”
武三思的脸色陡变:“什么,检查特使团?你、你疯了!”
虎敬晖不阴不阳的说道:“不检查也可以,就请梁王进宫请旨。否则,绝不放行!”
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武三思勃然大怒,使劲哼了一声:“虎敬晖,本王念在你是皇家卫率统领的份儿上对你礼敬有加,你竟然不知好歹!两国和议是何等大事,尔竟敢私率卫队拦截特使,殊不知国法森严,一旦和议因此破裂,尔百死难赎其罪!”
说着,他冲身后卫队一挥手:“走!”
虎敬晖根本不卖他的账,也沉下脸来,一提马僵拦在武三思马前,双手托起尚方宝剑高声道:“本将率皇帝亲勋卫队在此守卫,有皇帝亲赐尚方斩马剑,敢有闯门者,罪同逆党,杀无赦!”
话音一落,千牛卫一拥而上,将特使团团团包围。
武三思的脸色铁青:“虎敬晖,你、你好大胆!”
虎敬晖眉毛倒立,犹如怒目金刚,厉声道:“除非有皇帝特旨,否则,任何人不许出城!”
武三思气得浑身颤抖,身边的始毕可汗问道:“梁王殿下,他们在说什么?”
武三思装出一副笑脸:“哦,没什么,请可汗在此稍后,我进宫请旨。”
说完,一带马,恶狠狠的瞪了虎敬晖一眼,拨马朝宫城奔去。
与此同时,武功县驿站,一匹驿马飞奔而至,驿卒跳下马高声喊道:“快!快备马!”
一名驿兵飞跑着牵来一匹驿马,驿卒二话不说,纵身上马,大声问道:“离长安还有多少路程?”
驿兵道:“半日可到!”
驿卒一拨马头飞驰而去,马蹄翻飞,扬起一道烟尘。
……
长安城南门内,始毕仰头看了看天色,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汗水从他的额头渗了下来。
他狠狠一咬牙,冲后面的卫队大声道:“不等了,我们走!”
说着,他提马向城门奔来。
虎敬晖见此,‘唰’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往空中一举,一旁早已将使团包围起来的千牛卫一拥而上,弓箭手张弓搭箭,瞄准了突厥特使团。
始毕的脸色骤变:“你竟敢威胁突厥特使!”
虎敬晖一声冷笑:“这里是大周地界,请特使阁下遵守大周律法!”
始毕轻蔑的哼了一声:“什么大周律法,我们是使节,不是你们的犯人!大周律法管不着突厥人!”
说着,他一声大吼,卫队向前冲来。
虎敬晖一捋佩刀,怒目圆睁,威风凛凛的大声喝道:“敢近马头三尺者,死!”
始毕不予理睬,一伙人猛冲过来。
虎敬晖大喝一声:“放箭!”
顿时箭矢如雨,纷纷落在始毕马前。始毕大惊,赶紧勒住战马。他脸色铁青,大声吼叫道:“我要禀告可汗,发兵雪耻!”
虎敬晖一声冷笑:“我大周十二卫率,兵精将猛,岂惧区区突厥!和议是给你们的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档口,马蹄声响,武三思率人奔回,手握圣旨高声道:“皇上特旨!”
虎敬晖恭身道:“臣接旨。”
武三思念道:“着即大开南门,送突厥使团出城,钦此。”
虎敬晖唱道:“臣领旨!”
武三思将圣旨递过去,阴阳怪气的道:“虎将军,咱们后会有期!”
虎敬晖接过圣旨:“有什么招数,梁王殿下尽管施展便是!”
虎敬晖拨马回身,大声下令:“打开城门,放使团出城!”
突厥使团在武三思的护送下,出了南门,来到十里长亭,武三思方与始毕可汗拱手告别。
使团大队隆隆远去,扬起一道烟尘。
这日晚,宰相张柬之正坐在中书省判事堂上,突然,中书舍人十万火急地推门进来,叫声‘阁老’!
张柬之一怔,问道:“怎么了?”
中书舍人面色惊慌,赶忙站起身来,哆哆嗦嗦地将刚刚接到的那份加急文书呈了上来:“甘南道刚送来的六百里加急文书。”
张柬之接过公文,展开迅速看了一遍,他的脸色陡然大变,倒抽了一口凉气,‘噗通’一声坐在了椅子里。
中书舍人看着张柬之,颤声道:“怎么办?”
一滴冷汗缓缓淌过张柬之的面颊,脸部肌肉不停地颤抖,他没有立即回答中书舍人的问话。
中书舍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