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她的意料的好。
叶渚听得这话,神色更平淡了几分,他的目光在周遭打了个转儿,见着再无旁个妖,便皱了了皱眉头,道:“既是如此,却要多谢那位兄台了。”说完这话,他又略与青凌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告辞而去。
青凌自不会挽留,只在他离去之后,从地面上那一枚纳戒捡起,就转身离去。唯有地面上的些许灰烬,犹自在空气之中飘飘扬扬。
之后,青凌自是去了一趟散市,买了些丹药、种子并宝物等零散物件,方重头回到澜知荣处。
澜知荣对于青凌的安然回来,自是高兴的,只在这之外却又有些别样的心思。
若是往日里,青凌只怕也不能看出这些来。但因着先前叶汉松的话,她心内便存了一段疑虑,看着澜知荣如此,不免生出几分异样。不过,她并非那等无知无识的鲁莽之辈,别说如今澜知荣半点儿异动都没有,便有一些,她也不会轻易显露出对澜知荣的戒备。毕竟,她现在的修为,只能虚与委蛇。更何况,叶汉松又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做个参考,提高警惕也就罢了,旁的却不能当真往心里去的。不然,便没什么事的,自己也不得什么好结果。
至于凤凌云武力这个,可一不可二,哪里能将他作为倚靠!能借着他铲除叶汉松,已然是意外之喜了。旁的什么,实在指望不得。
由此,青凌却是一如顾往,只略说了半晌话,见着澜知荣神态平和,并无旁话,便笑着告辞,又道:“着实打搅了澜族长。”澜知荣听得这话,也是一笑,谦逊两句后便方青凌离去。
青凌便彻底放下心来,好生在澜氏族内歇息了一日。待得第二日听到叶氏族内叶汉松的玉盏灵火熄灭,得了这等保证,她自觉浑身都是一松,继而竟生出几分茫然来。
而与青凌不同,叶铁栅一家对于叶汉松亡故的讯息,却是各有滋味。白氏、叶洲并叶之湄,自是为此松了一口气,或为日后不消如此担忧自可行动,或为芷汀之事彻底告一段落,不一而足,却都松泛了三分,言谈行事里也透出欢喜来。而叶铁栅与叶渚在轻松之余,却更有些旁的心思。
尤其是叶渚,得知玉盏灵火消失的时辰,他脸色便有些异样,等着百般询问叶之湄,却都被搪塞过去,他心内更存了一番算计与恼恨。
却又有叶铁栅,他深知自己一家,唯有幼子叶渚前途极佳,又有心机,自己担忧烦扰之处也能与他略说一二。由此,今日偏寻了叶渚,与他道:“虽说玉盏灵火熄灭,那叶汉松殒身无疑,但这洞鸣散市之内,除却三族的长老等有数的几个外,又有谁能做到这些?偏生也是巧了,他竟就死在这几个之外的妖手中。这般巧合,着实可惊可疑。”
“父亲不知道,孩儿这里更有些旁的证据,只是不敢轻易说出来。”叶渚脸色阴沉,眸中的嫉恨之色,简直能翻涌而出,口中则将昨日之事细细说道了一番,又道:“我听得那玉盏灵火熄灭之时,与那会儿竟是一般无二。哪里有这般巧合!之湄却守口如瓶,怎么问都不过含糊搪塞。因着她素日胆子小,我也不敢再说什么,可这般事,若非那叶芷汀百般磋磨过,她如何会这般口紧?况且这些时日过来,她总有几分神不守舍,未必不是在那时候被惊吓着了——区区一个星火七层的小妖,竟能将叶汉松这等击杀,自是惊心之事。”
“当真如此?”叶铁栅的脸色阴沉下来,一双铜铃大的双眼里闪过些冷光,口中却依旧再问了一句。叶渚咬着牙道:“如此巧合,着实太过,孩儿却是不信!只恨当初不曾下手,现今只怕已然晚了。”
“这却未必。”叶铁栅的神情越发得黑沉,目光之中却又有些别样的炽热:“你可还记着先前送与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