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知荣父女两人忙是送他们出去,眼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方才回转。
澜敏便是唤来探查讯息的妖,一番查问之后,却还是与先前澜之捷所说差不离。澜知荣不免微微皱眉,思量一番后,道:“你继续好生督促,总要将事情的细枝末节都查探明白方行。我去一趟叶氏那里,事到如今,总要让那叶源明、叶青凌出面说个清楚明白。”
至于说个清楚明白之后,该是如何,澜知荣却半个字不提。
澜敏对这个也没放在心上,只点了点头,又是将自己先前如何与族内护卫队并洞鸣散市的澜氏一族的护卫说话、表态,细细说给澜知荣听。看着他听完后,略一点头,她才是心头一松,露出些许欢喜的神色来。
澜知荣见着她如此,立时皱眉叱道:“如今是为此欢喜的好时候?若是你总是喜怒形于色,便事情做得再好也是不中用。慢说什么在我面前方才如此,这世间,唯有自己都觉得自己心底事这么想的,该是这么想的,这人情事理方能理得清楚明白!”
澜敏听得这话,也由不得一阵沉默,半晌才是低低的应了一声,道:“父亲,女儿知道了。”心底的那些欢快,却便如一阵风,消失无踪。
澜知荣听得这话,看着她如此神色,才是微微点头,又吩咐两句,才是起身离去,一路往水木叶氏一族的族地而去。待得到了地方,他便行至叶汉松的屋宅之外,照着旧日的例子寻了妖,令他通报到里面。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这叶汉松的屋宅的大门便是从里面开启,叶汉松更是亲自前来相迎,又含笑道:“却是怠慢了知荣兄,还请里面请。”澜知荣自是一番回礼,又陪着说了几句场面话。两人并肩而行,到了大堂里面,那澜知荣坐下来吃了两口茶,才是看了左右各色仆役两眼。
叶汉松心中明白,便放下茶盏,吩咐仆役俱是退下去,方问澜知荣所为何来:“如何不先递一句话来?倒是让我怠慢了。”
“如今哪里有那等闲情。”澜知荣叹了一口气,露出哀痛的神色,将澜狄之事细细说了一番,又叹息再三,道:“我们三族,素来同气连枝,便是那琉璃平安环的碎片送了叶源明两个的名号,我也不信他们能如此!只是大长老痛爱澜狄,本就生了迁怒之心,若是还一味护着他们,反倒不好。总归让他们两个走一趟,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也就罢了。”
叶汉松心底冷笑,十分甘愿,面上却故意露出沉吟之色,半日才是道:“若是旁的妖说了这等话,我是半点听不进去的。但是知荣兄素来诚信,又有那琉璃平安环的缘故,若是我还拦着,反倒显得心虚。也罢,他们两个我便交托与知荣兄。只是一件事却得先说明白——再不能伤着他们分毫,只是问话而已。”
“只是问话!再无旁的!”澜知荣却没想到叶汉松竟这般容易松口,换了他遇到这件事,再也不能轻易松口的!由此,他一时愣了半晌,才露出喜色,忙忙应承下来,而后更起身略略一拱手,道:“多谢汉松兄。”
叶汉松便起身回礼,又粗略描补了两句:“你我两族,原是同气连枝的,这等小事,却是不必如此郑重。”而后,他便唤来张管家,令他亲自过去将事情说与叶源明、叶青凌两个,并将他们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