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刀罕冲过去想阻止辛燃,已经来不及了,人家把密码都输了。
“您的手机,请拿好。”售货员将手机装袋递给辛燃。
“谢谢。”辛燃接过袋子,转手送给刀罕。
刀罕不接,一把将辛燃拉到旁边,低声说:“你这是干什么呀?”
辛燃正儿八经地说:“咱们干战警工作的,就是要随时面对和处理突发事件,二十四小时待命,没有个手机怎么行?”
刀罕沉下脸道:“不是问你这个。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给我买这么贵的手机?”
辛燃说:“既然要买,当然买好一点的啦,耐用嘛。”
刀罕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这家伙是装傻还是真傻,非要我明问出来?”
“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为什么要给我买手机?”
“谁说我给你买啊?想得真美。我是考虑到你刚刚入职,工资还没有发,先帮你垫着。呐,拿着,等发了工资还我钱哈。”
刀罕讷讷地接过辛燃递来的装手机的袋子,虽然接受了她的这一个答案,却有些不太满意,其实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干嘛要处处帮着我”,可是被辛燃刚刚绕了几绕就晕了。
“哟,买了新手机啊?”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刀罕和辛燃回头一看,便见到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张彦群不知从何处冒出来。
他一边走近,一边笑着说:“我怎么看见,是女生刷的卡?难道说,你没钱?”
刀罕脸色骤变。
张彦群察颜观色,知道说中了“情敌”的痛处,于是双眼直直地盯住刀罕,接着道:“没钱不怕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需要采购点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买,毕竟大家同事一场嘛。”
刀罕气得手都发抖了。
他是大山旮旯里的孩子,从小失去父母,靠着同寨花腰傣族人的接济以及玉恩一家和老伙色岩吉的帮助、照顾艰难成长,各方面条件都不是很好,然而,他的启蒙老师岩吉教导过他“花腰傣的男人应该是刚正不阿、坚强不屈的”,所以刀罕从不接受陌生人的施舍,即使是得了乡亲们的接济,刀罕也都一一记在心里,发誓等自己以后有能力了必定要加倍偿还。
只可惜,没能等到那一天,乡亲们就已不在了。青梅竹马的玉恩现在也下落不明……
刀罕在黯然神伤的同时,心道:“花腰傣的男人岂能接受他人的施舍,尤其是女人,即便她是出于好意。”
正打算把手机还给辛燃,却听女孩用娇悍的声音说道:“张彦群,我男朋友过生日,我买礼物送给他,关你鸟事,用你来这里乱嚼舌根?”
这下张彦群怔住了:“男……男朋友?你们才认识多久啊,怎么就确立关系?难道说,他们……”
张警官一瞬间想入非非,自己把自己搞得心如刀割、心头滴血。
“走,别理他!”辛燃抓过刀罕的手,拉着他转身就走。
刀罕也被辛燃刚才的一句话弄得缓不过神来:“我啥时候成她男朋友了?再说今天也不是我的生日啊。”
追了好久的姑娘,口中突然承认男朋友是别人,这种打击不可谓不深重,张彦群呆站在原地,受着旁边的售货员投来“人家女朋友送男朋友礼物,你这傻逼来搅什么浑水”的鄙视眼神,心中既酸楚又愤怒:“我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没有好下场!”
甩开张彦群,辛燃拉着刀罕冲到购物中心外面的广场。
刀罕突然挣脱辛燃的手,直愣愣地站着不走了。
辛燃转过头来,看了他一会儿,只见花腰少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自在,不动不言,显然心中有气,堵着不说。
想了想,女孩开口说道:“刚才的话你别当真,那都是为了气张彦群说的。你也看得出来吧,小张喜欢我,当然,我不喜欢他。可那家伙太烦人了,拒绝几次还来纠缠,没办法,今天借你当了下挡箭牌,害你受累,不好意思,手机欠款给你打个折吧,本来要请我吃十五顿饭,现在请十顿就可以了。”
刀罕怔了怔,立马摆手说:“请客和还钱是两码事嘛,我会请你吃饭,钱也会还你的。”
辛燃说:“不,我是债主,还款方式我说了算,不要钱,等你发工资请我吃十顿饭,烤肉、火锅、海鲜随我点,就这样!”
看着女孩霸道的模样,刀罕心道:“什么借我当挡箭牌,今天张彦群分明是冲着我来的,她说那句话完全是为了帮我撑面子。还找借口让我少还钱,用请客来抵债肯定是我占便宜嘛。她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奇怪了。”
由于清楚了解乡亲们一夕被害有很大原因是被族中叛徒阿鲁巴出卖,现在的刀罕心防极重,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明明知道辛燃是好心,却在感动之余,保留怀疑。
“什么也别说了,发工资请客哈。”辛燃笑着,拍了拍刀罕的肩,说,“哎,那边好像有活动,去看看。”
南屏商业广场中央搭起了一个台子,上面有人在跳着劲爆热舞,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