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她又拿出一张白纸,细细的在纸上勾画着,只三两笔纸上便跳出几个栩栩如生的人影,高大健壮的男人手里牵着一只小手,双目炯炯有神望着远方,小孩儿的另一只手握在一个瘦小的女子手里,一张小脸带着天真的笑,而紧握着小孩儿的女子面带微笑,半仰着头看着男子,目里点点柔情。
这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家三口手牵着手的情形,而在这个时代却是那么的难得那么的奢侈,黎言裳禁不住叹口气,嘴角露着一丝愧疚之意,可怜的孩子,还没出世就被人谋害了,而现在她为了自保,只能再利用这可怜的孩子了。
她低了头,伸出指尖去旁边的茶杯里沾了水,点点洒在纸上,但她眼里的泪却止不住落下来,恰巧滴在那个‘欲语泪先流’的泪字上,然后慢慢扩大,将这个字晕染的笔画模糊。
她心情低落的厉害,呆愣愣的坐着,望着这一桌子的白纸黑字,只觉得恍若隔世,不知身在何处。
坐的久了累了,她撑起沉重的身子,缓慢的挪到床上,软软的躺下来,只觉得全身都如散了架一般,再也支撑不住,闭上了沉重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