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的悲情,再想想自己今后的路,我的脑袋不由得混乱起来,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模糊。
二婶轻轻地拍拍我的后背,叹口气:“紫烟呀,不要想那么多,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要看将来!你有你的道理,婶儿相信你自己的决定!”
我压着就要出眼眶的泪水,一字一顿地说:“二婶,你现在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看不起我?我做的不对是不是?”
“傻孩子,什么时候你都是婶儿的好侄女,说这话不是让婶儿伤心吗?”二婶扭过头,看着别处,声音很虚地说。
我失望了,原本想让她给我评价一下对错的。
我认为那个时候给我一个对错,将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我不需要一种长辈疼惜晚辈的话,那算什么呢?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虚伪,明知道对方说出来的是一种安慰的谎言,也往往深信不疑。
我当时就是这样一个心态。
看着二婶脸上的那种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语形容的表情,我的心再一次沉了下来。
我只能转身离开了,转身的时候有一种失去一切的感觉。
我可以说那一刻输了全部!
“紫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去天海找你爸爸,完成你妈妈的心愿,也让你有一个归宿!”二婶的话无关痛痒。
爸爸?!这个从来没有概念的词语在那一刻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没来由地特想见到从没有谋过面的爸爸!
“二婶,你知道我爸爸姓什么叫什么吗?妈妈走的时候都没有来得及告诉我。”
“唉,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你妈妈说他姓初,在天海市初家庄!”
“天海市在哪里?”
二婶摇摇头,面上露出一种可惜,还掺杂着一种愤懑:“不知道,我在这里呆了一辈子了,外边的世界知道的太少了。”
对二婶表示完感谢,心里也明白这是最后一次对她表示感谢了。
或许明天我就走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也或许一辈子不会再来这里了!
我走出二婶的家的时候,有几个孩子正在路边上玩,他们看到我之后就跟在我的身后,把手里的摔炮摔响在我的身旁,还发出一阵阵的哄笑。
在旁边看着的大人们,象征性地招呼几声自己的孩子,开始窃窃私语。
大人们无声的支持,让孩子们更加疯狂了,他们围住我,在我的身边摔响声音很大的摔炮。
我愤怒地盯视着他们,恨不得一口把他们吃掉!
“你瞪什么瞪?一只破鞋!看以后谁还要你!”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冲口而出。
这句话让我的天马上黑了下来,我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前襟,使劲一甩,就把他摔倒在地,咬着牙喊道:“你给我闭嘴!”
他并没有害怕,反而站起来,对视着我喊道:“你就是只po鞋,让人家一个六十多的给搞了。po鞋!po鞋!po鞋!”
有了挑头的,孩子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喧闹的机会,他们都开始疯狂地喊着:“破鞋,破鞋!”
打心底涌上来的那种疼痛,让我像疯了一样地,对他们一顿打骂,几个孩子被我打的哇哇大哭。
我并没有停手,那声“破鞋”伤我太深,我几近崩溃了。
孩子们的大人看不过了,但并没有制止自己的孩子对我的侮辱,反而指着我说:“紫烟,你干什么?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要知现在何必当初!”
我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那个时候我就一个念头,那就是打倒他们,让他们闭嘴!
转身从路边拿起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棍,我漫无目的地挥舞起来,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地打在那些嘲笑我的人身上,听到那声声尖叫,我心里竟然有很多的快意。
“你个小骚货,做都做了,还不让人家说,有能耐你别做呀!”
我的疯狂并没有让他们的嘴消停,反而让他们的话更刻薄。
我感觉我的心里被堵上了一块大大的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摔倒在寒风中的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妈妈疼惜的眼睛。
我醒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看到,仅仅看到了自己空旷的房间,还有床头摆着的一些饭菜。
应该是二婶送来的吧,除了她我想不起来还有谁能够对我有一点点的关心。
“紫烟,你醒了?!傻孩子,你干嘛要和他们较劲呢?你这个样子,让我以后怎么去见你妈妈呢?”二婶进门看见我睁着茫然的双眼,叹口气说。
我轻轻地摇摇头,心里却在笑:二婶不是真的关心我,而是因为妈妈托付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