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满嘴白沫,眼睛紧闭,脸紫的像一只霜打了的茄子。
怎么回事?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会这个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颤抖着伸出手指,放在他的鼻子底下试了试——没有一点气息——他死掉了!
他死掉了!他为什么会死掉?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呆呆地站在那里,脑袋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在那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生命原来如此脆弱,生和死也只有一秒钟的距离:前一秒钟或许还在兴致勃勃地做自己爱做的事,后一秒钟却只能坐在奈何桥畔喝孟婆汤。
数钱数到手软的老板也逃不过去,拥有再多的钱有什么用,一旦丢掉性命,还不照样只能做一只孤魂野鬼?
好漫长的一段时间,应该用“世纪”来衡量,因为“我”感觉经过了几个转世轮回。
直到“我”的灵魂又一次附体到我身上的时候,才战战兢兢地拨通了110。
哆嗦中,不知道对方听没听懂“我”的描述,就颓然坐在地上,任包裹着“我”的床单肆意滑落。
泪水已经不敢跨越眼眶了,内心的惊恐让它都不敢迈动一丝一毫。
警察来的很快,凌厉的眼神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身上的床单被一个女警察拉起的时候,“我”的眼睛余光看到的是一种蔑视。
燕姐没有出现,此时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是在窃喜还是在懊悔,“我”不得而知。
其实“我”也知道她作为一个皮条客,在这个时候露面应该是最不明智的吧?法律会给她解释的机会吗?
最先赶来是酒店的老板,对着警察满面堆笑,回过头来又是要吃人的眼神,难道这就是商海中磨练出来的精英?
只不过,这次的事件他会承担多少的责任,肯定会受到“我”的牵连吧。
不能不说警察还是讲理的,看到已经站不起来的“我”,两个女警察适时的搀住。
现场的证据采集做的很细,除了拍照之外,还取了张老板嘴角的唾液。
两位漂亮的女警搀着我,胳膊累了,猛地冲“我”断喝一声:“站好了,早知道害怕还他妈来这种地方做这种事?”
“我”激灵一个冷战,勉强站直身子,门口吹进一丝凉风,让“我”冷彻心底。
一个带头的警察冷冷地看着“我”,说道:“穿上衣服!跟我们去局里说!”
严厉的声音,让人不容半点质疑。
两个搀着“我”的女警察使劲甩开“我”的胳膊:“抓紧时间!”
带头的警察又扭头看了看我没了血色的脸,蔑视地说:“现在啊,好逼都让狗日了!他妈的,你们这么做对得起谁?”
“我”低着头,任长发盖住我的脸,稍微复苏的精神,显示着我内心的脆弱,泪水又一次不听话地流下来,滴在地上。
外边还是冷的刺骨,而这刺骨的冷却让“我”的意识恢复了很多,身体上的器官也有了灵性。
“李老板,事情发生在你的酒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请跟我们去一趟警局!”
“张队,我在这里向您解释一下如何?这个女孩不属于我们酒店,而且死者也不是酒店的客人,我真的给您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哈哈。。。李老板,您真会开玩笑,酒店是您的,而且事情就发生在您的酒店里面,您说这件事和您一点关系也没有。换成您,您相信吗?”
“我。。。我。。。”
“李老板,法律是讲究证据,是维护人们合法权益的,调查清楚了,自然会还您一个公道。如果我们不是为了调查,只从表面看,是完全有理由起诉您涉嫌留宿卖。淫人员的。还请您仔细考虑一下!”
酒店老板坐上警车的时候,恼怒地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一种不自然的神情。而车门打开的瞬间一阵寒冷的风吹进来,我打了一个冷战。
我卖。淫了吗?我真的卖。淫了吗?泪水浇灭我心头的那团疑问的火的时候,“我”颓然坐在了硬邦邦的座位上。
两个女警察,脸已经冻得通红,她们把手缩进袖口里,再缩缩脖子,用领子挡住刺骨的寒风。
一个人伸腿踢了踢“我”的脚,一声咒骂:“他妈的真是贱货!老天爷真是瞎眼了,给你这么好的一张脸蛋。现在男人不学好都他妈是你们惹得!大冬天里,还惹得我们连个好觉也睡不了!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另一个女警察好像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气愤,一拳砸在“我”的腿上,疼得“我”险些昏过去,嘴里还骂着:“都是你们这些女人的败类,弄得整个社会鸡犬不宁的!”
一路上面对几位警察的冷冷的目光,还有那个酒店老板杀人的眼神,“我”选择了沉默。
不然我能够用什么方式让他们明白我的苦衷,甚至体谅“我”的苦楚,而放“我”出去呢?事实如铁,纵然“我”有一万张嘴,在这个装着铁窗的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