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李山河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自己和周建国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算投缘。眨眼之间,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永远逝去了。闭上眼睛,周建国那张国字脸和粗眉毛就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墙上的美女海报上。桌子上还放着周建国对这张海报的临摹肖像。这是周建国留给自己最后的财产了吗?
李山河叹口气,死的已经死了,活的还要继续生活。他翻了个身,把戴着戒指的右手垫在脑后,努力的让自己睡着。
突然,他感觉身子一沉,仿佛正在快速滑落,吓了他一跳,连忙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不是在狭小的公寓中,而是一个新奇的空间中。
“这是什么地方?”李山河大为惊讶,“做梦的时候还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这种梦可罕见。”
这个空间大概有两三亩地,上面长满了各种杂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贯穿东西。清风吹过,带来一阵泥土的清香,李山河仰头吸了口纯净的空气,现在的东京污染严重,多久没有呼吸到自然的味道了?
李山河正站在一棵巨大的树下。天上的太阳透过树荫,洒下无数的斑点。这棵树,没上百年可长不了这么粗大。
真是个奇妙的地方。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喂,喂,山河,李山河,快过来把俺放下去!”
李山河大为惊讶,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方形的奇怪果实挂在树梢上。
“你是谁?不,应该问,你是什么东西?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李山河问道。
“俺的声音你听不出来了?俺周建国啊!”那个果实焦急的晃动着。
李山河一拍脑袋:“哦,对了,这应该是我在做梦。唉,看来周建国的去世对我的影响还是很大,竟然在梦中还把树果当做是他。”
“这不是梦!你快过来!把俺弄下去!”那方形果实大喊。
李山河叹息了几次,准备找个东西爬上树,仔细观察一番这个奇怪的果实,当他刚动了这个念头,身体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对了,我既然是在做梦,那么会飞也没什么奇怪的。”李山河这么自言自语的,飞到那方形果实前。
那方形果实朦朦胧胧,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光圈,活像一堆萤火虫被关在纸笼子里。看到李山河飞过来,方形果实左右摆动了几下,喊道:“你可总算过来了。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醒来就发现挂在这树上,都半天了,喊人也没见人来,幸好你过来了,快把俺弄下去。”
这语气,真的是和周建国一模一样,李山河心想,尤其是这果实还是方形的,和周建国那国字脸如出一辙。
他两手抓住方形果实开始拽,力气还没用足,那果实就大喊起来:“疼疼,你别拉了,俺的脖子要被你拽掉了!”
“你觉得疼?哎呀,那看来是你还没熟透,要不要我去弄点乙醚给你催熟一下?”李山河调侃的说道。
“什么乙醚!俺可不是果子!俺是周建国啊!”
唉,李山河摇摇头,看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不过,这梦也太荒诞不经了,好好一个大活人,竟然变成了树上一个果子,说出去谁信啊。
不再理会那方形果子的喊叫,趁着现在能飞,多逛逛才是正经的,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梦到飞翔的梦了。
飞到了极高处,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罩子阻挡住了他继续往高处探索,只好停下来。从这里可以一览无余的看到这片不大的土地。
这片土地大概也就三亩左右,除了那些杂乱无章生长着的杂草,最显眼的就是呈品字形长着三棵巨大的树。
李山河飞到另外两棵树附近仔细观察着。除了一开始的树还略显茂密,其他的两棵似乎都早已枯死,裂纹遍起,毫无生命的迹象,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那两棵树附近也是寸草不生,和一开始的地方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
再飞到一开始的那棵树附近仔细观察,这棵树也似乎也很营养不良,叶子稀疏,枝条低垂,这么大的一棵树,竟然只结了那一个方形果实,也太不正常点了。
这片空间并不大,飞了半天后,再也没什么能看的了,李山河就绕着这棵唯一正常的树飞来飞去。
那方形果实喊道:“别再转了!你到底能不能把俺弄下去了啊!这上面呆的我要郁闷死了!”
李山河停在果子旁:“我拽了你又怕疼,乙醚催熟你又不乐意。你要我怎么把你弄下来啊?等你成熟了,自己滚下来不就好了?”
果实沉默了一下,接着猛喊道:“十五天后俺就被这树吸死了!哪里还能等得到成熟!再说俺不是果实,俺是周建国!”
我和一个果子较什么真啊?李山河叹口气:“好好好,不跟你争,就当你是周建国好了。建国老兄,你说怎么把你弄下来?”
方形果实半天才出声道:“你快把俺设为这棵树的主魂就好。这样俺才能知道更多的东西。这棵树懂的很多,可是他说话我听不太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