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气喘吁吁的来到山谷内,漫天石尘还未散净,依稀可以辨别十步之内的事物,他摸索着四下找寻,除了大石头就是小石块,不见有任何奇特之处。
难不成是自己想岔了,不是有什么宝贝落于此地?不应该啊,这般大的动静,怎么可能没有?不对,定是谷内石尘太大,好多地方都没能看个清楚,一定有什么自己不曾查看到的地方。小叫花有些不甘心的想着。
再仔细的搜寻一翻,仍然没发现任何奇特之处,便打算先出谷去,等石尘散尽之后好再来找寻。
思衬之间,突然脚下一空,便感觉自己往下摔去,就好比是刚才地动山摇时看见山上掉落下来的滚石一般,碰撞、弹起、掉落、翻滚。。。。。。,摔了个七荤八素,紧接着“砰”的一声,背部撞上一物,滚落的身子才停了下来,一口气喘不上来,差一点便岔气昏死在此。
“啊!啊!。。。。。。啊!”呻吟了半晌终于喘上气来,随即感觉胸口憋闷,“噗”的一声,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
之前一切发生的太快,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已摔落下来,也不知道痛,这喘上气之后立马就感觉到全身上下像是骨头都被拆散了一般痛不可耐,尤其左臂伤势更重。
躺着歇息片刻后,他呲牙裂嘴,扶住左臂忍痛挣扎着坐起身一看,身上、手上到处是血,一身衣裤更是破烂的不堪,之前好歹还能看出来是衣服,而今就好比是一推碎布条挂在身上。
幸好滚落下来时双手本能的抱住了头,才没撞开花,否则真是小命堪忧。
即便如此,也有防护不周的地方,不可避免的摔成鼻青脸肿,左臂不动时尚还勉强可以忍受,稍微一动便一阵钻心的痛,且不听使唤,铁定是断了。
清楚了自身的状况之后,他极为小心的慢慢躺回地上,生怕扯动加重伤势。
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叫花自嘲的笑着,宝贝影子都未曾见到,便搭进半条命去。
自己只是一个贱命的小叫花,即使是身体健全也是有今朝没明日的活着,保不齐哪天就会饿死或者冻死街头。
如今更妙不可言,折了左臂,全身是伤,能否活着出谷都未为可知。
即便出得了谷,这荒山野岭的,又上哪去找人医治,日后成了残废,便更难生存下去。
难道自己竟真的这般命苦么?
一番自嘲后,小叫花双眼通红、逐渐蒙上一层水雾,使劲的把泪水憋回眼眶,望着天空满脸不甘。
失血过多,小叫花头重脚轻,意思渐渐模糊,朦胧中天空浮现一对虚影,一个英气汉子抓着以为清丽妇人的手把她紧紧的揽在怀里,极是恩爱。
妇人双眼中是无尽的溺爱,对着自己微微一笑说道:“冲儿,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英气汉子则怒己不争、太过懦弱,怒道“傅冲,忘记爹对你说过的话了?男儿大丈夫,立身于世,遇到困难,当挺直腰杆,勇敢面对。”,言罢便双双倒退离去。
小叫花见此,猛的站立起来,大喊道:“娘!。。。。。。爹!”
看着二人慢慢消散的虚幻身影,他极为焦急,疯了一般追着往上爬,且不停的大喊他们,希望他们能停下脚步等等自己。
此刻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和受伤后的虚弱,情急之下身体潜能爆发出来,全然不似已摔掉半条小命之人。
忽然腿肚子一软,整个人就往下滑去,左手折断不能动弹,他便用右手死死的扣住自己能碰到的任何东西,直到整个手掌血肉模糊,才止住了下滑的身势,毫不停留,复又手脚并用艰难的往上爬去。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将上来,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二人身影,憋回了眼眶的泪水再也没能忍住,涌了出来。
小叫花仰头望着天空失声痛哭,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吼道:“你们在哪啊?你们再看看我!你们不要我了?娘!……爹!。。。。。。”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山谷里久久回荡,惊的已然不多的飞鸟走兽也逃了个干净。
小叫花无力的跪坐在地上,依旧仰望着天空四处找寻的双眼里满是期盼,盼望着能再看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许久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从癫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原来只是自己太思念双亲,产生幻觉,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随即暗淡下来,找不到一丝灵气。
“你们可知道冲儿这几年是如何过的吗?可知道我活的有多苦,过的有多难吗?我好想你们!”小叫花望着天空满是委屈的喃喃细语。
他独自流浪讨生活那年才不到十岁,别的孩童和他一般大时,即便家里是再穷再苦,也还有父母疼爱,受了委屈可以在父母怀里撒娇,父母宁可自己不吃不喝不穿也要留给自己的孩子;更别提一些家境殷实人家的孩子,完全可以说是冷暖无忧,饥饱不愁,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可怜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运气好时能找个零活干、挣几个铜子,但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