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村民感叹着,走了两步,牛福突然又想到了事,就纵身过去,到他们身前问道:“大叔,可知那去来和尚现在何处?”
“哎呀,那和尚走的时候是五年前的初秋,后来就没再见到他。不过他当时说过,如果非找他不可,就到华山找他!”
“偌大的华山,怎么找他呀?”
“噢噢,就在华山上找莲花呀,找到了莲花,就连叫三声去来和尚!”
“真的是这样?这也成?”
“和尚说有缘就会相会!”
“那后来有没有村民去华山找他呀?”
“没听说呢!”
两位村民终于还是走了。牛福的心中有些乱,看到帅财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儿,就恨自己帮不了他。看到两位爷们都闷闷不乐的样子,五娘和玉玲也不敢多说话,所以一路好沉默的。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前面就是华阴县。到了这里,华山已近在咫尺。牛福觉得还是把心里话掏出来好一些,就在店里一起吃饭时,把自己想上华山找去来和尚的事说了。
帅财见牛哥专为自己跑这么一趟,感动得鼻子酸眼睛潮。五娘知道牛福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就只说了一句:“莲花应该是长在水里才有,没听说华山有莲花!”
这时牛福突然心有所动,说道:“你说的那是水莲花,应该还有雪莲花,木莲花吧!你就没听说过旱地生莲?”
“也许吧!但愿!”五娘微笑着,后来就没再说什么了。倒是玉玲说了两次要跟牛哥一起上华山,不过后来自己也不坚持了。
当晚就住客栈宿于华阴。次日清晨牛福便登程。独有五娘早起,为之送行。牛福将身上的银子多给了五娘,五娘不受,牛福说这不是给你的,而是给你们三人的,往后你就多操点心。少不得洒泪而别,牛福在瞬间突然有一种天地分离的感觉。
先前还觉得有些孤独,但很快地牛福就习惯了一人独行赶路。他也感觉少了一些牵绊,以往他总是习惯为别人分批些什么,但似乎从现在开始,他真正能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自由了!
也只有到这时候,他才感觉自己是那样强烈地渴望成功。
是啊,要不是为着获得更大的成功喜悦,他又何苦到这异世来!他到异世来就是希望他日也能获得像徐福仙长一样的成就。
他不知不觉脚下在加速,他隐隐感觉此次的华山之行非同寻常。
不多久,就看到华山屹立于眼前了。
这就是华山?啊!牛福的手下意识按了按腰间的剑,他在某一瞬间仿佛觉得自己成了《射雕英雄传》中的人物了,自己此行华山就是为着华山论剑而来的。
可是……他笑了。他觉得自己要做的事,远远超出了华山比剑的难度。
“请教大叔,这华山哪里有莲花呀?”他问一位年近四十却很强壮的男人。
那男人摇着头过去了。
“请教大婶,这华山哪里有莲花呀?”他接着问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子,他称她大婶,是有意将她年轻化了,可是她也只是说了一句:“没听说有莲花呀!”然后就摇着头过去了。
“请教大哥,这华山哪里有莲花呀?”他问一个年轻人,可是那人带着歉意说:“对不起兄弟,这事我可不知道!”
“请教太公,这华山哪里有莲花呀?”他碰到一位不拄拐杖的老爷子,小心问道。
“小兄弟,你问这又是为何?”
“晚辈是想找一位热心救人的奇侠,找到莲花就能找到他!”
老者点点头,“可是没听说华山有莲花呀!”
牛福不禁有些失望,风吹来,那老者的鹤发银须飘逸摇荡,让他感觉眼前如梦。突然老者指着前面一座山说道:
“小兄弟,看到这山没有?这是华山西峰,又叫莲花峰。只因峰顶有巨石状如莲花,故称莲花峰。也许那里便是小兄弟要找的莲花!”
“多谢太公!”牛福似有所悟,拜道。
当即登上西峰,果然有一块莲花般的巨石。此时是黄昏时候,西峰顶上少有人行。牛福即对着那莲花巨石连唤三声去来和尚,毫无动静。又唤了三声,还是没有动静。
看来这莲花状的巨石,并不是自己要找的。
接下来就在西峰满山岗跑。天终于黯下来,幸好天气晴和,又逢有月,而且风声也转小。本来这华山顶上是常年起大风的。牛福虽说感觉自己有些狼狈,但并没有动摇了信念。
大概到了子夜时分,牛福感觉有些累了,可是他刚刚躺下地,突然他的眼睛睁大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眼前干涩的土坡上一寸寸地努出了金色的花苞,高起来了,大起来了,那花苞开起来了,好美好美的金灿灿的莲花,就开在了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干涩的土坡上。
旱地生莲!还真的有这等事!
他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
但他没有忘记翻身坐起来,然后对着那金莲花喊:“去来和尚!”
他连喊了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