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财、赵叔和陶成都有些哭笑不得,牛福从老人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什么,“老爹!”他脱口而出。
“福利子呀,我是阿爹呀!”
老人的眼里溢出眼泪,然后就在多皱纹的脸上挂着了。
牛福突然有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心里那种滋味,真的说不出来。一瞬间,他的眼前闪现了父亲的面容。
老人老泪纵横,硬是抓牛福的手不放,众人都吃惊不小,作声不得。这时刚好陶媚叫了小妹上来,见此情景也愣了。
牛福轻轻附她耳边说:“老人可怜,误以为我是他儿子呢!”
随即又跟陶媚说:“我现在就跟他说话,让小妹听清楚了。”
于是与老人说道:“老爹,你大老远跑出来作啥,还不快快回家去呀?”
“哦,福利子呀,好,阿爹回家,回家!”
说着就要转身,但还没转身,就又双眼茫然地问:“报恩寺还有多远?”
牛福没立即回答老人,却示意陶媚问小妹,两位小妹都确定,老人说的正是云南口音。
牛福听了她们说了之后,这才问道:“老爹,你说的是不是云南富源报恩寺?”
“报恩寺还有多远?”
老人又回到了先前的那种迷茫,甚至都松开了原先抓着牛福的手。
“是云南水富报恩寺吗?”牛福心有不甘,再一次问道。
“报恩寺还有多远?”
老人还是那句话,他说着,似乎都倦了,打了一声哈欠。
服务员把饭菜端上来了,于是放在玉玲先前坐过的地方,让老人坐下来吃饭,老人吃着吃着,竟然把面前玉玲没喝完的那杯酒喝了。
牛福看在眼里,就给他斟满了一杯,他喝了,又斟满一杯,又喝了。
终于吃完了饭菜,酒也喝了不少。老人满脸生辉,突然又打了一声哈欠。
牛福看着众人,临时做了个让大家好生吃惊的决定,他说:“成哥,陶媚,老爹累了呢,要不这样,我带这老爹回去,安排他洗澡、睡觉!”
“福子,这大叔……说不定这里有亲友,要不要再问他一下?”
赵叔说,其实意思是想劝他,别多管闲事,赵叔心里是这么想:“像咱们这样出来打工的,能管好自己就可以了,再说有些事也管不起呢。”
赵叔的意思,牛福又何尝不知。陶成看了陶媚一眼,也说:
“牛兄弟啊,不如我跟你一起,将他送到救助站去,不就搞定了吗?你明天还要到公司上班呢!”
陶成这么一说,帅财、赵叔和陶媚也一致认为这样好。
可是牛福摇了摇头说:
“救助站虽说不错,可是工作人员少,吃住条件也差,被收留的流浪儿童老人太多,很难照料好。更何况这老爹一个多月来一直在外省街头漂泊,身体差不多要拖挎了,现在又神志不清不楚的,不赶快送回家就麻烦大了!”
“送救助站,好像也会安排专人送他们回家去。”陶媚说。
“不亲自送老爹回家,我是不会放心的!”
牛福这句话一落地,简直就是石破天惊了。
赵叔觉得不能不说了。
“什么?福子,你还要亲自送老人回家呀?那可是去云南,是云南吧?福子啊,这原本并不是你的事,你也不必如此操心!”
“可是神已经告诉我,我必须将他送回云南,说这也是我的缘。”
牛福急于说服他们,就这么灵机一动,编了谎言。他现在现编谎言已经渐臻老到,就连帅财、陶媚如此机灵的人,都要被他蒙了。
其实是牛福自己不放心,他在瞬间突然想到父亲,也就突然对老人发生了一种感情。
当然牛福也想,既然已经计划了去云南一游,那在带队之前,先到那里探看一番,不也很好吗?
而且离与仙长的约定时间已经很近,他得抓紧走一遭。
“我想老人的家一定离报恩寺不远,而且报恩寺一定在云南,所以决定往云南富源和水富走一遭。”
牛福这么一说,众人都哑口无言,既然是神的旨意,那还有什么说的。陶成虽然对这事有怀疑,可是他只能信牛福说的。
“牛哥,你打算几时走?”帅财说。
“当然是越快越好!今晚让老爹在我那儿好好睡一宿,明天就出发。”
“牛哥,能不能带上兄弟我……?”帅财小心地试探着问。
牛福登时大笑。
“我早就料到兄弟跟我是一条心!帅财呀,我都想过了,他们都没空,就咱俩,还顾得过来!其实无论做事情还是玩乐,都要抓紧时间。所以帅财你想法对头,抓紧时间上云南。回去好好准备一下,等我的通知吧!”
于是牛福跟陶家兄妹道别,牵着那老人,与赵叔和帅财同行。
突然之间,沿街景物恍若在梦中,看赵叔和那老人,竟有几分迷蒙,宛似雾中行。
耳边却飘过来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