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毕尔巴鄂终于被攻陷。
“将军,《辩论报》的记者希望采访您。关于战争还有您那个勇敢的决定。我觉得我们可以在明天下午空出一个小时来。”莫拉刚听完三个师长的汇报,马塔就走进来。
“可以。对了,今天晚上的晚宴,宾客名单你已经记熟了么?”说实话,那个名单上大部分的宾客莫拉都不认识,或许以前的莫拉认识但现在的莫拉一个都不认识了。于是莫拉就以有很多不认识的宾客的名义要求马塔把名单上所有人都记住,在他和任何人说话之前告诉自己对方的身份。
马塔点了点头。
今晚的晚宴是为了庆祝毕尔巴鄂收复而举行的。不过对于莫拉来说,这次晚宴主要参加者都是北方的军界、政界、商界等各极有权利人士,正是他寻求同盟为自己积累政治资本的好机会。不仅如此,今晚的晚宴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因为这是莫拉重生以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能亲自接触三个最有可能接任自己北方集团军司令地位的可能人选的机会。
毕竟北方集团军是莫拉手中最重要的一张王牌,不能有半点差池,因此这三个人他都必须亲自接触接触才行。
晚宴在北方集团军指挥部所在的大庄园的三层屋子的一楼举行。时间刚过七点,一楼的客厅里就已经是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穿着华贵的妇人们或身着军装、西装或燕尾服的军界、政界人士。
莫拉一眼看到了其中一个身着紫衣头戴紫帽的天主教主教。
马塔连忙说:“将军,前面那位是布尔戈斯总教区的总主教,马里奥?依塞诺。今天他肯定想谈谈划分教区的事情,如果我们能得到他的支持就好了。”
莫拉点点头就率先走了过去:“主角阁下。”
马里奥?依塞诺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但显然精神不错,他伸出手同莫拉握手说:“嗨,埃米利奥,今晚的宴会真不错。”
莫拉点点头:“多谢赞赏。”
总主教即是一个教省的领导者。整个西班牙共有十四个教省,教产无数。而西班牙近95%以上的人口都信奉天主教。在这样的国家,如果能得到一个总主教的支持无疑就意味着拥有了整个教省的信徒以及不少有天主教背景的极端组织的支持,这无疑是一股极其可怕的力量。但是莫拉也知道,像马里奥?依塞诺这样德高望重的紫衣主教一般都不会把自己卷入政治斗争中的。但是一旦这股势力参与政治,他们绝对拥有掀翻任何党派的实力。
比如现在在共和国执政的左派们,由于他们颁布的不少针对天主教的政策,让天主教的众主教纷纷反对,而这才让以前的莫拉策划的起义有了成功的可能。
“埃米利奥,恭喜。毕尔巴鄂这一仗打得好极了。”
莫拉一听就知道自己面前的依塞诺主教大人并不打算单刀直入了,但是晚宴还很长,莫拉也不着急。所谓政治,相对策略来说,耐心也十分重要,如果太早暴露自己的底牌可不好。他从身边走过的逝者的盘子上拿了一杯葡萄酒,说:“谢谢您。”
依塞诺主教说:“明天我要去圣雅各伯教堂早祷以庆祝毕尔巴鄂的信徒们重得自由。”
莫拉微微一笑,连忙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参加吗?”莫拉一听到圣雅各伯教堂就知道依塞诺主教在暗示自己了,自己当然要放出善意。因为依塞诺主教希望能在布尔戈斯教省中再划分出一个新的教区,毕尔巴鄂教区。而圣雅各伯教堂就是未来的毕尔巴鄂教区的主教座堂。
“哦,当然,当然。埃米利奥,主的怀抱永远向世人张开。”主教朝他满意地笑了笑。
莫拉点点头说:“抱歉,主教大人,我得去招呼招呼别人,希望您玩得愉快。”说完就走开了。既然依塞诺主教释放了善意,那即使继续聊也不会有什么更多的结果了,和别的人聊聊才更有价值。
马塔朝着一个穿着军服,满脸胡渣的中年军官扬了扬下巴,说:“安德鲁少将,第63师师长,西班牙陆军军官学校1919年毕业生,战场指挥十分优秀,为人严谨。”莫拉看过这个人的资料,战绩非常辉煌,是莫拉一手提拔的将军。但是他在政治上向来信奉沉默寡言,内战前从没过分地倾向过共和国或是右翼组织,现在在莫拉一派的将军中也常处于边缘地带。
事实上,莫拉对这个人的印象算不上好,尽管在战场指挥方面能力很强,但在政治上过分中立让莫拉不能完全信任他。只不过除了这一点,在资历等方面他都无从挑剔,在起义时也即时响应,且又是莫拉一手提拔,因此进入了最终的三人名单。
“他的女伴是谁?”
“是那边的那位紫衣的莫斯科索男爵夫人。”马塔小声地说:“男爵前年死了,男爵夫人现在是寡妇。”
莫拉点点头,走向他说:“安德鲁。”
安德鲁一转头见是莫拉,连忙毕恭毕敬地说:“莫拉将军。”
莫拉点点头说:“北方平定近在眼前,恐怕不久之后我们就要往南方作战了。”
莫拉见安德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