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这么耗下去不说话的，毕竟，这种时候抢先开口可不代表着占据主动先发制人，而是代表着你比对方先一步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摊了出来，不过这一次，毕竟是他陈霄去求王昊晟有事，不存在什么先发制人后发制人的，所以陈霄也没浪费什么时间，见王昊晟不急着开口，便直接先一步说道：“昊晟，曾经的那个霄哥现在已经决定退隐了，我知道，你是不会答应让我去参加杨虎的葬礼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来见我一面，好吗？就以一个普通小市民，一个稍微有点儿钱的普通小市民的身份去见你，你看如何？”
陈霄的声音很低，而且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就仿佛他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断气的老人一般，而听到陈霄这样的声音，王昊晟的心中也明白，这个男人现在十有八九身体状况不会太好，昨天这一夜，发生那么多事，他肯定是一分钟都没睡，同时也一口饭都没吃的。
叹了口气，王昊晟并没有直接就去拒绝陈霄，而是低声冷笑道：“继续说理由，直到你能说服我为止，当然，在你说服我之前我都不会插话的，而一旦你沉默的时间太久或是没有理由了却依旧说服不了我，那么，我就挂电话，明白了吗？”
王昊晟如今面对陈霄算是非常冷静的了，如果不冷静估计他早就破口大骂了，而如今听到王昊晟制定的游戏规则，陈霄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如今王昊晟还没有直接拒绝自己就已经是够给自己面子的了，他若是还想跟这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人好好聊聊，那就得乖乖提供理由，直到自己说到人家觉得合适了的时候，这个王昊晟自然会答应他的，如果人家不答应，他陈霄，也只能是自求多福老老实实地呆着，按照他的想法去当一个普通人了。
苦笑一声，陈霄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电话那头的他也是掏出了一根烟来，尽管如今落魄了，不再是那个叱咤江湖的洪门大佬了，但他陈霄毕竟是陈霄，他手上积累的资金虽然跟李枝叶比差距还是太大根本没有可比性的，但那却也不是一笔小数字了，哪怕是现在，抽抽九五至尊之类的好烟，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的烟，凭他的钱，他可以抽好几辈子都抽不完。
烟雾缭绕，陈霄如今就像是在回忆中回到了过去一般，看着那缭绕的烟雾，陈霄不禁有些感叹道：“昊晟，我们俩从第一次见面认识到现在，也已经快两年了吧？在我陈霄刚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过就是个有几分力气同时又谨慎到可怕的小屁孩儿罢了，什么道上的经验跟成就都没有，而且还有一个强大的敌人……实话实说，那时候我让你跟着我，除了因为我看中你年轻，看中你身体条件跟脑子都不错之外，还有……我对你第一感觉的良好，或者说，是非常好。”
陈霄的话语显得很是真诚，完全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也让王昊晟不禁是有些诧异的，毕竟，陈霄平日里可不像是那种会为谁付出真心的人，难不成就因为这次杨虎为他自杀的事情，陈霄整个人都转性了？开始习惯于掏心窝子说话了？
这可能性可不高。
“你知道你不信，我知道你会怀疑我的话，可我说得都是大实话，我对你的第一感觉真的很好，因为那天，在你王昊晟的身上，我看到了几分当初还没出道之时的我的样子。你知道吗，那时候的我跟你一年半前一样，说得好听些叫谨慎，说得难听点儿，那就是胆小怕事，什么事都不敢碰，不管做什么，都要调查得清清楚楚才行，那时的你跟当初的我一样，都只想做那种没有任何风险的事情，做人也不够狠，太多的事情付出了真心……说实在话，那样的生活的确很让人喜欢，毕竟，那样的生活不说别的，至少过得很轻松，很舒服，会让人想要一辈子就过这样的日子过下去！不过，这一切都有一个大的前提——你从头到尾都没有遇到什么足以让你放弃这样生活的事情，没有人，逼着你改变。”说到最后的陈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来，而听到陈霄的话，王昊晟不禁想到了当初在洛水阁楼的一些事情。
隐约之中他似乎是有些印象，当初陈霄救下他跟王心怡的时候，这陈霄似乎在自己的房间里跟杨虎当初似乎说过，就在洛水阁楼还没建成的时候，他陈霄就住在那时候的这儿，或许陈霄所说的，就是他那时候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