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多说,慌慌乱乱的验了一阵子,便禀道:“回娘娘,这女子确是溺水而死的。除了摔入井中有些擦伤、撞伤之外,身体并无其它伤痕。”
“嗯。”我点了点头,慢慢道:“先找个干燥地地方放置了,一会儿廷尉府可能还会有人前来验这尸体,等他们那边验好了再收敛下葬。”
“是。”众人诺了,两个侍从一前一后抬起那尸体便欲去后面的角屋。突然有人说了一句:“娘娘……这……这女子……有孕了。
”我和萧何循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名医官,他磕首在地,撑在地上的手臂微微颤着。而另一名医官在后面拼命拉着他地袖子,显然是怕他乱说。
“你想说什么?”我示意侍卫将尸体放下,皱眉问道。
“回娘娘,臣曾见过……溺水而死之人,腹部膨胀而柔软……但此女腹部软中带坚,按之若有物,当是生前有孕之症,臣猜想此女当已有二月左右的孕妊。
娘娘若不信,可在廷尉府大人验尸之时再细细查看。”他开始时说得断断续续,到后面才流利了很多。
萧何神色越发肃然,两条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
宦者令在一边颤声道:“难道……难道这丫头也怀了皇上的骨血?”
“胡说什么?”我没好气的斥了一声:“皇上出兵伐燕都快半年了,她才怀胎两个月,怎么可能是皇上的骨血!不过黄大人,就因为不是皇上的,你才该要担心了,这般宫婢与人秽乱之事,你身为宦者令竟一无所知,怕是说不过去吧。
”
“娘娘,小臣冤枉。”宦者令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道:“娘娘,这宫里婢子内宦杂役足有千余人,小人再大的本事也盯不过来啊。”
我哼了一声,心道,这戚夫人的宫里居然和我演起金枝欲孽来了。转头对萧何道:“萧大人,事已如此,大人您少不得要伸手帮忙查查了。”
萧何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是,微臣回头就让廷尉府派人前来彻查此事。定要给娘娘一个交代就是。”
“不是给我,是给皇上。”我淡淡地道。
……
虽然已是春天,这偏院里却让人感觉萧杀得很。井台边原长着几丛小草,被人这么混乱的一踩都倒伏进了泥地里,也不知还能不能活。
萧何匆匆告辞去办事了,我在原地立了片刻,叹了口气,走到前院戚夫人所居的正殿之中。
推开屋门,屋外的阳光立时洒了进来,给阴暗的屋子添了一丝生气。
有人在低低的哼着小曲儿,我凝神一看,却是坐在窗前的戚懿,一手持着只细炭笔,对着铜镜慢慢描着眉,那支小曲儿正是从她的口中发出来地。
“妹妹心情很好啊。”我立在门前,似笑非笑。
“不好还能怎么办?就算愁死了,也没人心疼我。
”戚懿微蹙娥眉,娇娇弱弱地叹了口气,随手把炭笔丢回身前的小几之上,站起身笑道:“不知道姐姐来,也没出去迎接一下。
哎呀对了,我如今也不能走出这屋子,就算有心想迎也做不到呢。”
“不必了,”我淡淡地道,走到屋子正中案几之后坐了下来,凝视了她片刻,道:“谭美人,是你杀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