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佳的突然暴起显然把所有人都惊吓到了,就连那个被叫做峰哥的男人,看于佳的表情,他都替雇主疼,把脸扭到一边不忍看。
对方疼得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于佳伸手扯掉了她头脸上包裹的纱巾,出现在纱巾下面的这张脸,于佳并不认识,连印象都没有。
于佳没有丝毫和对方善了的意思,抬脚狠狠地在女人腿弯上踹了几脚,确定女人无法起身了才停下来,扭头看着一直在旁边安静看戏的“绑匪”。
从这个女人出现,于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这群“绑匪”非常不敬业,这会儿也证实了她的怀疑,专业绑匪会看着雇主被肉票按在地上暴打吗?
有人跑过来在峰哥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峰哥惊讶地向于佳望过来一眼,眼睛里带着点笑意,然后挥了一下手,说了一个字。
“撤!”
除了地面上的女人和于佳,所有的人像是退潮时的潮水一样,连一分钟都没有用完,就撤得干干净净,并且连痕迹都没有留下,这样专业谨慎……
“小佳——”
于佳猛然转头,看到于端从一辆驶过来的车里跳下来,向她跑过来。
“大哥。”于佳高兴又惊讶,她向着于端跑过去。
于端抓着她反复打量,一边问她,“有没有受伤?”
“大哥怎么来了?”
兄妹两人说话的时候,有人从进来的三四辆车里下来,在这边留下四个人,其余人对这里进行了地毯式搜索。于佳看这些人并不像是警察。
“哥?”
“我去了周家。”于端说。
于佳一下子听明白了。
于端看着躺在地上蜷成虾米的女人,“小佳没见过这个人?”
于佳确定地点头。
“看来后面还有人。”于端道,让人走过来,吩咐,“让她开口,我要知道她的身份,还有她身后的人。”
“是,于先生。”两人把女人架走了,不知道如何审讯。
其余的人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于佳跟着于端回到安城,问起小康。于端告诉她小康在安城第一医院,是在上午被送过去的,给小康办完手续,交了押金,同时也告诉于佳,即使动用周北河的力量,也没有查出送小康去医院的是谁。
于佳直觉那些绑匪并不会来害她,她去医院看小康。
小康吊着点滴,睡着了,病房里专业看护在照顾她。听她说,小康的体温已经慢慢降下来了,在医院吊上三天吊瓶就可以出院了,幸亏送来得及时,没有转化成其他病症。
于佳守了小康五个小时,晚上十点多,小康醒过来,于佳端了热好的粥喂她。
小康感动,“小佳姐……”
“是我连累了你。”于佳微笑着,把粥送进她嘴里,拿了纸巾给她,“你病着,可不许掉金豆,掉在地上,也没人给你捡。”
小康一下子笑了,脸上又是笑容又是泪。
照顾小康又睡着了,于佳出了病房,在休息区换了请的专业看护。
于端中间离开了一段时间,这会儿也正在休息室坐着,看到于佳站起身,“小佳。”
于佳从他手中接过外套,“大哥送我回酒店吧,我有些事要给大哥说。”
于佳住宿的酒店距离医院并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于佳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双手捂住脸,使劲揉搓了好几下,她的表情也在不停变换。
于端坐在她对面,并不说话,等她开口。
他的妹妹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虽然因为年龄和见识的局限,在某些方面不成熟,却是十分知道轻重缓急,在医院里,于佳用了那样的语气和他说,是有在于佳看来很重要的事要和他说。
“大哥。”于佳调整好了情绪,缓缓开口,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于端,不隐瞒,也不夹杂自己的判断。她曾经经历的前世,还有那本书。
于端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等到于佳说完了,并没有追问,也没有立刻做出判断,只是端了一杯温牛奶给她,摸摸她的头,“好好休息,睡个好觉。”
于佳喝了牛奶,睡了一个好觉。
于端坐在外间的沙发上,一夜未眠,东方的天色照进房间,他的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
于佳的生物钟让她准时在7点醒来,她穿着睡衣,揉着眼打着哈欠打开卧室的门,于端已经漱洗好了,干净整齐地站在他面前,“今天需要跟剧组请假吗?”
“大哥。”不知道为什么,于佳忽然就觉得鼻孔酸酸的,有滚烫的液体涌上眼眶。
她抱着于端大哭了一场,眼泪断线珍珠一样往下落,似乎要把压抑的所有委屈愤慨凄凉无助都发泄_出来。她的泪水直接报废了于端一件外套和里面的衬衫。
眼睛哭得核桃一样肿红,于佳看着于端身上起皱的外套和衬衫,脸色有些讪讪的,她有多少年没有在大哥怀里哭过了?
于佳到底请了一天假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