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什么好东西,1905年革命是那些人先闹起来的,凡是政府支持的,他们就一定要反,把土地由村社分到个人,多好的事,他们竟要暴动——愚民!暴民!牲口!无可救药!偏偏东边的驻军就是从这些人当中征召的,您想想,这些自私自利,对皇上和政府毫无忠心的败类,要他们放火烧掉自己的家园,他们能愿意吗?”
“这么说,他们倒还是愿意保卫家园地。 ”
“问题是我们连主要战场地弹药都不能保障,哪还有余力去支持遥远的东方战场。 您猜陆军大臣苏克霍姆利诺夫怎么说?‘马刀、旗杆矛和刺刀就是战争地一切,过去的战争是这样,现在的战争也还是这样,除此之外的种种玩意都是歪门邪道,二十五年来我就没看过一本军事手册。 ’正因为有这样英明的陆军大臣,三年来我们没有新建一座兵工厂,到战争爆发前,陆军部连政府专供军火生产的拨款都没用完,于是,现在,我们的军队,没炮弹了。 皇上这才想起来要发火,可他是拉斯普京的人,拉斯普京跟皇后一说,皇后再跟皇上一说,没事了,到现在他还坐在那位子上——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真后悔当年没把那妖僧推进芬兰湾里……您还不知道吧,总理大臣阁下其实也对拉斯普京深恶痛绝,我敢说,他是真正的爱国者——”
维特心中一颤,隐约猜到了萨佐诺夫的来意。
“听说您写了一部回忆录?”
狗就是狗,不咬人,并不意味着他丧失了狗性。
维特冷冷一笑:“您从哪听说的,没有这回事。 ”
窗外忽地飘起了纷纷细雪。
圣彼得堡的冬日,尚漫漫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