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雅一直以为于锦欢不会再主动的找自己,那天的谈话以后,于锦欢就将自己关在房间内,连用饭都是阿姨送到门口。但是,在三天后的一个夜晚,于锦欢敲响她的房门时,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于锦岚那天晚上没有回家,第二天于清雅打算出门却是被阻拦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于锦岚虽然常常限制她的自由,却是从不曾出尔反尔,加上前一天晚上响了一夜的警报声,她就意识到事情似乎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若是晚间新闻她并没有找到警方围捕嫌疑人的消息,她还觉得也许是新闻单位不够灵敏,在被保镖阻止出门,发现从电视到报纸都没有找到有关此事的半点消息的时候,她便已经觉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很快,她就在网络上找到了询问那件事的帖子,显然,那个帖子的保存事件不到一个小时,因此,只有少部分人看见,后来的讨论更是用暗语避开了关键词。
最少死了七个!
看见这个数据的时候,于清雅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顿了。
即便网络上的事实有可能是以讹传讹,替于锦岚接电话的是他的秘书这个消息还是让她感到一阵恐惧。对方用很正常的口气跟她说于锦岚正在开会,不允许任何人带手机进去,于清雅却是轻易的分辨出了对方急于解释的心理。不过,她并没有逼问下去,有掩饰就代表着人暂时还没事,她不是医生,即便此刻赶到于锦岚身边,也只能给处理正事的人添乱而已。
抱着这个心态,她在家里等待,听着外面每一天急促的警报声心忧不已,直到于锦欢半夜敲开她的门。
“大哥出事了。带我去看他,我知道你能办到。”
她还记得打开门后,于锦欢整个人几乎走了形,脸颊凹陷,肤色惨白,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站在没有什么光线的走道上,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一抹幽灵。她脸上充斥着焦急、疲惫却又有些尴尬的神情,双眼有无数的血丝,像是三四天都没有睡觉的样子,说话的声音更是粗噶的像是锯木头的声音,她险些没能分辨出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少女就是她那个冰冷却美丽的三姐。
外面都在隐瞒于锦岚的消息,不过,显然于锦欢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于清雅当时有些迟疑,她心中虽然担忧,却是并不赞同在这种时候去给处理正事的人添麻烦,她下意识的宁愿去相信于锦岚不会有事,何况,于锦欢成了这幅模样,她看起来似乎随时都可能晕过去。
于锦欢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着用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幽怨的看着她,复杂的眼神似乎在向她传达无数的信息。于清雅无法分辨其中复杂的感情,只是,在面对这样一双幽怨的眼睛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一个自己曾刻意去忽略的讯息。若是于锦岚还能说话,在得知自己的小妹妹曾给他打过电话以后,即便是强撑着身体,也一定会回电的,而他花了三天时间也没能回这个电话。
于是,于清雅点了点头,在于锦欢惊愕的眼神下一掌劈晕了她,“这样比较方便。”她向着于锦欢晕过去的脸庞解释了一句,唤来了保镖拨打120。
这也造成了于锦欢此刻对她的怒目相视,于清雅毫不在意的替自己调整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靠在沙发上,一手拿了一颗苹果没什么形象的啃着,打量着病床上穿着病服的那个少女。透明的液体正顺着点滴管一点一点的滋养着少女的身体,病房里的光线非常明亮,外面的夜色却已经浓厚的无法化开,于锦欢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将手中的苹果吃完,于清雅又瞥了于锦欢一眼,觉得她的精神应该恢复了一些了,点了点头道,“你并没有要求时间和地点,只是要求我带你去看大哥,”说到这里,她耸了耸肩,“显然,当时我并不知道大哥在哪里,所以就趁着你睡着的时间去查了一下,顺便做一些准备。你不用因为自己睡的太久了而感到愧疚,我能理解你三四天没休息,也没有吃东西会有多么疲惫,何况,现在时间刚刚好。”
最后一句话将于锦欢蓬勃的怒意狠狠的压了回去,她被于清雅气的不轻,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压低声音道,“怎么走?”她可不会忘记门口最少还有两个门神。
于清雅却是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打量了她两眼道,“我没在你的卧室找到驾照。”
于锦欢再也克制不住胸口的怒火,她声音无法抑制的提高,“你怎么可以偷进我的房间?!”
“这不是现在应该关注的重点好吧?”于清雅瞥了一眼门外,这个动作将于锦欢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嘴里。于清雅伸手从书包里拿出一条绳索,一卷透明胶带,走到窗户旁向外看了一眼。
窗户外面是一个花园,附近因为没有什么高层的建筑物,而整个医院到了此刻似乎大部分病人都进入了梦乡,因此,花园的光线异常昏暗,此刻从七楼看下去黑乎乎的一片,这让于清雅非常满意,她回过头来望着于锦欢问道,“你有恐高症吗?”
于锦欢似乎快要被于清雅给折腾的大脑短路了,她掀开被子,从床边的小桌上拿起一只药用棉签,低下头开始撕手臂上固定针头的医用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