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庆,长安内外一片欢悦。街上各处张灯结彩。亲人、朋友也相偕到处游玩。整个长安弥漫了动人的情谊。
皇宫的欢庆比城外更加的奢华。中秋是家宴,皇亲国戚都涌进了皇宫。只是这宴席很冷淡。宴席进行了一半,太子殿下仍旧没有现身。皇上尽管一直掩盖自己的恼怒,只是仍难咽下面前的珍馐美食。
“太子殿下,今日又患病了?”李林甫喝下一杯酒,有意无意地说着。却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李大人,我父王病已经痊愈,只是太医说不易见风,否则会有反复。”李炎回复道,他一直都厌恶李林甫这个小人,动不动就想鬼主意。
“启禀陛下,这是中秋佳节,本是家宴。太子殿下病况愈久,岂请陛下移驾东宫…”
“皇爷爷,父王已无大碍,不要劳累了。”李系阻拦道。
“嗯…都坐下吧!”
“皇上,如此佳节,老臣想为皇上讲一个故事增添皇上的雅兴。”
“好,你讲…”
“皇上。太宗皇帝曾立李承乾太子,太子勤于政,可是后来他喜欢上一个戏子,高祖气怒,便斩了那个戏子。承乾太子为此记恨太宗皇帝,还领兵带人谋反…”
“放肆…”皇上怒不可遏地说道。
“陛下,请听微臣说完,今日微臣冒死也要将心中的肺腑之语说出。皇上,可记得为太子殿下选才女充实东宫。自从那三个女子进了东宫,太子殿下便连日不上朝,或者是称病不出面。如此耽于酒色,实在辜负了陛下对他的厚待…”
“皇爷爷,请勿轻信谗言。”李炎跪在案前道。
“皇上,微臣核查过,近日太子府歌舞不停乐声不断。只要靠近东宫的墙根,便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果有其事?”
“微臣可用项上人头担保…”李林甫伏地说道。
“皇爷爷,父王没有…”
“父皇,有还是没有,看一眼便知。不然污了太子哥哥的名誉。”李毅突然说道。皇上听他的话,深沉地望了她一眼。
“摆驾东宫。”他沉沉地说道。
东宫的确不似以前那番萧索,清凉。中秋已至,这东宫反而散发出一些生机出来。灯火通亮,乐声四起。
被幽闭在紫藤轩的张夫人斜倚着扶栏,心里只觉失落。女儿在千里之外,是否也望着月亮思念自己。
“张夫人,请吧。只要张夫人情真意切,必然能够早日去想去的地方。”一位公公走到院子,轻轻地说。
张夫人听到,心中一颤。面前要演的一场戏,对别人而言是戏,对自己来演却是命。不过刚到了长安,便卷出一阵是非。经了此事,若是婉儿愿意回岭南远远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便是好的。
今夜月色皎洁,月圆而大,像你伸手可触。
东宫韶华殿的庭院里,传来悠扬动人的乐声。
张婉在韶华殿外的庭院中,迎着秋风翩然起舞,她善于轻妙柔缓的舞蹈,也就是软舞。尽管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情,她也明白一些,可是跳舞时还是禁不住瑟瑟发抖。而孙妙单与王初柔则完全不知晓,她们只是沉在一场巨大的喜悦里。
太子殿下坐在院中的红毯上,怀抱琵琶为张婉配乐。王初柔与孙妙单各拿琴瑟在旁,分别坐太子两侧。东宫几名乐师也分在两侧。大家席地而坐,轻轻合着太子殿下的琵琶。
琵琶声音急切,张婉随着乐声旋转得也更加快。
“没想到我儿有如此的闲情逸致?”皇上进了院子,见到这番情景,便说道。
乐声嘎然而止,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父皇,您怎么来了?”太子殿下放下琵琶,走到皇上跟前,脸带浅笑,恭敬地说道。
“混账…”皇上见他如此答话,一时恼怒。
“儿臣不知犯了何事?”太子殿下惶恐地跪在了地上,其他人也立刻跪在一旁。
“今日中秋家宴,你不入宫,反而在此欢愉?”皇上质问说。
太子静默不答,使得人都紧张了起来。
“皇上,太子殿下耽于玩乐,罔顾皇上的眷顾和信任…”李林甫轻轻地说道。
“皇爷爷…”李亨的三个儿子一同跪在地上,向皇上求情。
“就是因为这三个女子,所以朝也不上了?”
“皇上,这些女子迷惑太子,理应处斩。”高力士在旁说道。高力士清楚皇上不会舍得杀死太子,便为太子找台阶下。
“不能斩。”太子殿下急切地护住张婉说道。
“大胆,你竟敢为了一个女子,忤逆我。来人,现在就把她拉下去,先斩了她。我看你是不是要反我?”
“儿臣不敢忤逆父皇,可是父皇,您不能斩她啊!”太子跪在地上,痛哭道。
“还不来人?”皇上见他不顾颜面而袒护张婉,更是生气。
“皇上,您不能斩啊…”一个洪亮而颤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大胆,何人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