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咕哝:“怎么是这么个小毛孩子,毛都没长齐吧?”一句话说得马腾、杨秋又惊又恼,惹得滇吾不尴不尬,一时都僵在那里。
小老虎本就是个惹不得的毛脾气,除了老边谁也制不住的,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出来;不过好在他还记得这里是滇吾的地盘,不想滇吾面子上难看,却还是冷哼一声,盯着梁兴上上下下地打量,目光冰冷如刀。
梁兴说话不过脑子,得罪了小老虎还毫无所觉,只是目光与小老虎骤然相遇,心头猛地一突,自觉仿佛被一头凶兽盯上,霎时间彻体冰寒,浑身汗毛倒竖。
小老虎不高兴的时候,盯着一个人不是看他的脸,而是在咽喉、心口等要害处巡梭,仿佛猛虎捕猎之前观察猎物,琢磨着从哪里下嘴撕咬。此刻他在梁兴身上打量一番,目光锋锐如有实质,竟而将梁兴这等粗野大汉震得一时失言,不敢开口说话。
滇吾可是知道小老虎脾气的,在旁缓颊道:“老虎,站着干什么,这边坐这边坐。”一边还大声招呼成公英,响亮的话声,让堂中尴尬的气氛少了几分。
小老虎冷哼一声,斜乜了梁兴一眼,转头去了自己座位。如刀的目光一去,梁兴才发现自己僵硬的身体又恢复了知觉,不由双膝一软,坐倒席上,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看到梁兴的窝囊模样,马腾与杨秋不由互相对视一眼,各自目光中都有惊骇之色;不为梁兴丢了自己一干人的脸,却是为小老虎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凌冽杀机。那种视生灵如草芥的气势,哪里是寻常人能有的?甚至说得更直白些,那个少年哪里还像一个人呢?
他们并不知道,小老虎自幼长于山野,挣扎求存,早就习惯了弱肉强食、你死我活的生存方式,虽然经过老边的教导,多了些正常人的感情,但内心深处,依然不脱当年的野兽气息。眼下梁兴还是好的,与小老虎之间不过是口舌之争,若是真被那老虎崽子当做生死大敌,即便是滇吾当面,也拦不住小老虎杀人。
不过,马腾和杨秋并不知道这些,故而不免心中骇然,暗自琢磨:“这孩子究竟是何来历,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