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银河流转。点点繁星闪烁。飘渺梦幻。
莫儿辗转反侧。一直难以入眠。
一只手伸了过來。莫儿蓦地一僵。不敢动弹。
只是把被子拉了拉上后就缩了回去。脖子上倒是还留有温暖。耳畔间却传來了轻轻的鼾声。
只是这样就够了。心的某一处好暖好暖。
意识逐渐模糊了。又梦到了初见的那一日了。
那天楼中端茶倒水的人少了些。他就自顾自的去接替了。
楼中的老板对他很好。十几年來一直都很关照他。
从他还是弃儿的时候就收养了他。管他吃住。也沒说要他去工作來支付吃住的费用。
老板年轻时也是汴凉有名的小倌。风姿绰越。才华横溢。就算是满庭芳还是花满楼的花魁都比不上。
也曾引來无数皇家贵胄的追求。也不乏痴情者。只是到最后也只是一个人过。
他曾把这些经历当做说书的素材。整理成一篇篇的故事说给莫儿听。
幼时的他不懂。越到后來越是好奇。明明是一段未果的因缘。为何当事人还会觉得那般美好。
“在最美的年华里遇见最美的人。也许不是最对的人。但也是幸福。”
正是梨花盛开。雪白的花瓣纷纷飘落。落在已半醉不醒的老板身上。
“那和不给我取名字有何关系。”
那时候的莫儿还沒有自己的名字。不管莫儿怎么求。老板都不给他取名。
“会有人给你取名的。安静的等待就可以了。”
他还想再问。老板却已睡得死死的了。
花开花又落。命中的人他等了许多年。都沒有來。
“老板。今天的客人比以往都來的多一些。人手不够了。”
老板依旧像平日一样。偷喝着店内最好的酒。说起话來都带着浓浓的酒气。
“我去吧。”
“不用你去。给我乖乖呆在这里洗碗就好了。”
含糊的说了一句后。老板趴下了一醉不复醒了。
传话的有些纠结了。人手是不够了。老板又不让别人帮忙那该如何是好?
“放心吧。我去端酒水。在老板醒來之前做就好了。”
“只能这样了。二楼的客人挑剔的很。上个菜还要看相貌。你去吧。”
一碗芙蓉鸡汤端在手中。敲开门后还是紧张的不成样子。
“公子。你要的汤來了。”
未等到汤平稳的放在桌上时。碗就被打碎了。
“模样倒是长得不错。不过本公子要的是芙蓉酥。不是芙蓉鸡汤。知不知道怎么伺候人。贱人。”
左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真的对不起。是我们的错。马上給公子换您成芙蓉酥。”
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还不肯罢休。淫笑着伸出手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这小模样还不是一般的俊俏。要不今晚就伺候本公子。伺候的好。本公子就不与你计较了。如何。”
看热闹的人越來越多。也越发的热闹。
他见得人虽少。但汴凉的首富还是认识的。
眼前那位蛮不讲理的就是首富家的唯一公子。任何知情者自然是不敢招惹的。吃了亏也只能自认倒霉。
用來把两个房间隔开的屏风突然倒了。一翩翩美少年半敞着绯色的锦袍。慵懒的靠在了门柱上。
“良辰美景。谁这么扰人兴致?”
语气清寒如冰。还带着冷冷的杀意。
“本公子的事。无需他人插手。”
富家子弟骄横跋扈也就算了。还不会见机行事。
“哦?是吗。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不要命的人。”
少年不知何时掐住了他的喉咙。快要窒息时才松开。
“多谢三王爷饶命。”
家奴中倒也有见过世面的。知道眼前的美少年是当朝的三王爷。以阴晴不定著称。
“谁说要饶过他了?青枫?”
“在。主子。”
“找个沒有人的地方。”
“是。”
一群人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偏偏人家三王爷还是淡然自若。
“你。給本王过來。”
过分受惊的他连站起的力量都沒有了。只能壮着胆子抬起头來和他对视。
“第一夜。给那种粗人还不如让本王好好疼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