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府。
“王爷,定远王送来了一封邀请函。”
书房内几盏烛火摇曳,镜玦手中拿着蝎山的地图,在上面圈圈画画,头也未抬。
“王爷,定远王的大婚还要不要去了?”
见他未出声,报信的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吉辰还未到。”
淡淡的抛下这几个字后,看见镜玦一副我很忙别来烦我的冷冷表情后,报信的悄然退下去了。
“靖哥哥,九舅舅成亲,蓉儿要早点去。”
送走了一个人,迎来了一尊神。
镜玦飞速的将蝎山的地图藏了起来,铺了一张宣纸,蘸了些墨汁,几笔下去一幅山水画就画好了。
黄蓉在外面犹豫了很久,轻敲了一下门。
“蓉儿进来吧。”
“靖哥哥,你在画画,可不可以让蓉儿看看?”
一见是普通的山水画,黄蓉反而更困惑了。
“靖哥哥,都是蓉儿不好,不然千姐姐也不会失踪。”
提到千谣,镜玦的表情骤然一冷。
“蓉儿先去梳妆,我等会儿就来。”
见他的态度冷漠了很多,黄蓉虽心怀不满,但也只能在房间里侯着。
“主子,鬼手神医去了定远王府。”
书房的窗未合上,一阵风起,烛火差点熄灭,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镜玦眼前。
“那就好,把地图给林越。”
林越本是北凉国的副将,后随千谣一起归顺了安远国。
计时的沙漏,最后一点沙落尽后,丫鬟们捧着月白色华服走了进来,替他将樱红色的锦袍解下,套在了白色中衣的外面。
镜玦叩开门时,如水的月色洒在他的身上,隐约可见淡淡的华光。
“靖哥哥。”
黄蓉愣愣的待在了原地,等到镜玦朝她伸手时才回过神来。
“蓉儿,走吧。”
两人一起坐了轿,但一路上谁都没开口。
定远王府,各色的鲜花盆栽摆满了整条王道,火红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刚好新娘的花轿也要入府,他掀开车帘,静静的看着喜娘搀扶着新娘缓缓的下了花轿。
如火又如霞的嫁衣,鲜妍夺目。
他的女人穿着嫁衣,等的良人却不是他。
明媚的桃花潭底,暗流汹涌。
“靖哥哥,新娘真美。”
即使只看到了一个窈窕的背影,黄蓉也不得不赞叹新娘的美丽。
“确实很美。”
世间的人世间的声音在刹那间消失了,他的眼里只有那抹鲜艳的嫁衣。
温柔到极致的晚风带着甜甜的浅香,轻抚着新娘的嫁衣。
快进府时,新娘突然转身,喜帕下那双晶亮的眸子,隔着一层薄纱,不知在寻找谁。
定远王府,那株沉寂已久的红色八重樱在不经意间绽放了。
红色的樱花瓣纷纷扬扬,飘在了新娘的嫁衣上,留下淡淡余香。
一阵风起,喜帕如八重樱瓣,飘向了人群。
众人皆退,唯有月白色的身影静静的站在了原地。
喜帕飘到了镜玦的面前,被他稳稳的握在了手心。
久久的寂静后,一片哗然。
喜帕未及时的还上,手中掌风一起,一树的八重樱花瓣纷纷飘落,犹如一阵红风将新娘拥在了花雨中。
月色中,月白色的身影飘然跃起,似一道消失的月光,骤然出现在了新娘的身边。
喜帕安然的落在了新娘的凤冠上,而新娘被蓦然出现的定远王揽在了怀里。
怀揣着美酒安坐在屋顶的鬼手神医,看着下面的好戏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若说新娘是千丫头,以靖安王的性子,半路上估计就将花轿拦下把人劫走了。
若说新娘不是千丫头,那靖安王为何要接那喜帕,他又不是新郎。
难道靖安王都不确定那是不是千丫头,是在试探这对新婚夫妇吗?
“九叔替爱妻谢过贤侄。”
“九叔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茶色的双眸,深邃的桃花眼,四目相对,撞出无数火光。
红烛高堂,新人对拜,良辰美景企容浪费。
镜风一把抱起了新娘急急的朝洞房走去,**一刻值千金。
客人把酒正欢,女眷们坐在一起聊着京城里的八卦,欢声笑语不断。
黄蓉常年待在苗疆,在座的女眷都不熟,见武帝朝她招手,就陪着舅舅舅母喝起喜酒来。
镜玦半滴酒未沾就离开了酒席,被太子镜瑾拉到了外面,两人在凉亭里喝酒。
“七弟,准备的怎么样了?”
镜瑾给他斟满了酒,两人相谈甚欢,见藏在暗处的眼线回去汇报后,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一切准备就绪。”
浅浅一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