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种天才,他的天赋并不像其他天才一般,极为张扬,反而归于黑暗,若是不留心,甚至连他自己都会发现自己身体中的天赋。
韩言便是这样的天才,他对剑的感应力,与适应力超乎想象。即便是青锋这样的凶剑,在他的手上依旧会被他身体中的气质同化,而忘记了反抗。
“这柄青锋,我就先将它暂留在你这,而你的流云剑,可否借我一用?”帝一笑着问道。
韩言自然没有理由拒绝,狂点头颅。
呆在角落中的文灏,突然开口问道:“这柄剑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问题,也是这里所有人心中的问题,众人目光落在帝一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帝一,则是轻挠头顶,眼中一丝尴尬一闪而逝,随即只听他这样回答道:“我有次刨了人家的祖坟,在那坟墓里找到的!”帝一说罢,脸上红潮上涌,帝一憨笑着,然而这笑容中却藏着一丝的无奈。
众人心中依旧疑惑,只听到陆琪如此问道:“你刨人家祖坟干什么?”她泛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着,帝一见之,便越是不愿说出其中缘由。故此,帝一以沉默回应陆琪的问题,然而陆琪却不依不饶,继续问道:“你倒是说啊?”
帝一轻咳一声,思索了片刻,便面带笑意说道:“以前,天天饿肚子,身上又没有钱,这不只能刨了人家的祖坟,找些值钱的东西,没想到金子没找到,找到了这柄长剑!”帝一笑着,其他人脸上的笑容却消失殆尽,此刻房间之中,诡异的安静。“呼呼!”一阵阵呼吸声传入众人耳中。
“干什么啊?不就刨了人家的祖坟吗?我又不怕鬼,神这种东西!”帝一想要回暖气氛,但是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利刃一般,刺入众人心头。
就在这里,胖子插嘴道:“刨个祖坟,你们就这般惊讶,胖哥我告诉你们,我曾经可是,为了一顿饭,被人追了三条街!”胖子亦笑着,与帝一对视,此刻,彼此眼中映出了曾经的对方,那时候的帝一,十来岁,用他那双稚嫩无比的小手,刨动着厚实的泥土,在他的指甲中,丝丝的血迹才浮现,便被泥土遮盖。
雨越下越大,似小石块一般,重重轰击在帝一单薄的身躯之上,泥土因沾了水,而变得无比润滑,刨开一片土,便有另一块土落下,一次次锲而不舍的努力,汗水,泪水,血水交融,只为了一口饭。
同一时间,在遥远的另一地域中,胖子手中拿着三个热乎的馒头,奔跑于冰冷的街道之中,在他的身后,一个大汉手持着木棍,不断喊叫着,他的双目中熊熊怒火在燃烧,若是胖子落入他的手中,想必结果不会太好。
三条街,在那时的胖子看来,便是一个轮回,他的一生。一路上,他一边竭尽全力的跑着,一边拼命将手中的馒头塞入自己的小嘴中,一个,两个,三个。“轰!”那根木棍最终还是落在了胖子的后脑勺之上,冰冷的撞击感,冰冷的眼神,以及那滚滚流淌着的炽热的鲜血。
那场雨下了许久,两人的血,在雨水的冲刷之下,已再难找到半点痕迹。
月落时分,一个拖着疲惫的身躯,手中持剑走在孤单的荒野之中,而胖子则面带笑容,不断咀嚼着之前被打吐在地上,又被他捡起食用的包子。他——满身是伤,包括他的内心。
落寞的身影,在街灯微弱的光之下,被拉长。黑暗,在转角处,与胖子再相遇。
荒野中,水坑遍地,帝一小心的走着,一步,一步,走向他心中所渴望的那座天空之城!
“怎么会没有饭吃?”韩言略带着疑惑,看着帝一,这般问道。帝一并未回答,说话的是胖子,他说:“这个世界上吃不起饭的人多得是,每天饿死的人若是堆积在一起,足以组成一座人山!”此刻胖子的神情极为怪异,似愁,似怨,似怒,似恨。
不知为何,陆琪眼中湿润,泪水突然涌现,在大家并未察觉的一瞬间,便将之擦拭干净。
她了解帝一的过去,也深知是什么造成了发生在他身上的悲剧。若是她与帝一的身份交换,或许她活不过那艰难的几年,活不到现在,更不会再无数次来自魔物的攻击下,保住一命。
从地狱之中爬出的恶魔,终究会走向哪里?陆琪心中如此自问道。
“你们先聊,我先走了,晚上的时候,韩言你来办公室找我!”就在众人心事重重那一刻,文灏突然要走,众人也并未多说。
文灏离开之后,抬头望着天,天空炎阳早已经消失不见,铅云密布。于是,他这样自语道:“雨要来了!”如他所料的那般,雨来了!在之前首先赶到的则是道道惊雷,本有些暗淡的天空,在惊雷一闪而逝的光芒照耀下,竟别有一番滋味。
站在雨中的文灏,不变姿势,仍凭雨点落入他的眼眸,身体各个部位。
“闪电万丈,危险重重,却是击碎黑暗的唯一利器。”说罢,文灏大步向前去,雨愈大,细细密密,若牛毛一般,遮人视线。最终,文灏消失在了雨中,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屋内,帝一等人依旧沉默着,这种气氛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