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天上不会掉馅饼。
但是天上却会飘下一片金树叶,我就是被这一片金树叶彻底砸晕了!
那是在民国25年,即公元1936年,抗日战争爆发的前一年。
风雨飘摇的中华大地已是千疮百孔、积重难返。而就在这一年里,我的命运也发生了奇变。
我莫名其妙的被江南首富金大冲惦记上了。
从那一天开始,我的日子就丈二那个金刚——摸不着头脑了。
然后就电闪雷鸣般哗啦啦扑腾腾的暗云翻搅、月黑风高、鬼魅难辨了!
最初,我说给我的几个伙伴皆死党们听,他们都喷我:
“你脑袋被驴踢了吧?哦不,人家金大冲脑袋被驴踢了吧?”
然后就是:“梦遗梦得虚脱了吧?”
“你下水道里撞马车了吧?”
“你穷得抽风了吧?”
“你天方夜谭听多了吧?”
“你一个穷小子怎么会被人家一个家财亿万的富豪惦记上?听你那口气,还是死缠烂打的惦记?”
“难不成是要变天了,就是变天,也是人家金家女婿又打回来了,不是你皇甫丢又回来了?你算什么东西?”
“你就是和我们一样,一个屁!一个又不响又不臭的哑屁!”
反正是我怎么说,他们怎么不相信。所以,为了让他们和你们都清楚明白的了解这件事,我还得慢慢道来:
他们都知道了,你们还不知道?
我叫皇甫丢,纯男性小爷们儿,今年清明节那天满的19岁,我的生日正是清明祭奠驱鬼之日,也是活人祭祀死人的那一天。
所以我一直被认定为不祥招灾之兆。
这一点,从小到大我母亲对我的态度就能得到见证,所以,我一直怀疑我是不是老妈亲生的?
从我的名字也可以看出,皇甫丢,小丢,可不就是不小心被丢了的孩子吗?要不怎么会起这么一个生僻而别有寓意的名字?
先不管那些了,说说我自己吧。
我其貌不扬但性格倔强,身材不高但骨骼流畅,家庭贫寒但吃穿还能保障,算是一个勉强温饱的小康家庭吧。
今年国立初中毕业后我没有再去读高中学府,本来想去读的,但被我姐劝住了。
她说读书就像一个人的身材,越读越臃肿,再读高中纯粹就是得了肥胖症,回到社会还得瘦身,瘦了身才能挣钱养活自己。
她感慨自己读大学就是糟蹋钱,没有用,只要你学的不是什么尖端学科和师范院校,毕业后基本上找不到对口的职业。
所以到现在她大学毕业都小一年了还没有找到工作,一直郁闷和不平衡着。
我一想,有道理啊,那就不读了吧,置身于这个飘摇动荡的社会,读那么多书又有什么意义?
别的不说,咱也要可怜可怜咱的老父老母啊,他们要再供我一个高中生出来,估计也就提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我老妈似乎压根儿也没有要怂恿和扶持我去读高中的意思。
所以,初中一毕业,我就赶紧找了一份酒楼跑堂的工作。
说白了就是一个任人差遣、端菜洗碗的小厮,前厅后厨满堂子的乱窜,一刻也不能停歇,每月收入也就是3、4个大洋。
目前我还不烟不酒不茶、不赌不嫖不抽,生活费应该是够了。
往下发展找老婆买房子那是不敢去想,也没法去想,所以我还算是一个安于现状又不得不安于现状的愣头青。
说干爸金大冲以前,必须先说说我的亲爸,要说亲爸,又必须说到亲妈。我亲爸叫皇甫坤,一个从未见他发过飙的老实人,一辈子都理不直气不壮,说话时低着头,从不看别人脸的那种人。
所以他早早地就被老板驱赶回家,在一家茶社干着端茶递水的营生。
他过去那个贸易商行被某大富商收购兼并以后,他是第一批被遣散的的,为这事,我妈没有少骂过他。
个中具体原因我也不太了解,我只知道幺猪他爸文化笔墨都没我爸好,但人很暴躁,人家就没有被遣散,至今都在那个商行里干得好好的。
我想,这就是我爸一直以来在我妈面前抬不起头的原因吧。
人家说两口子是互补的,如果说我爸是一个资深的软蛋,那我妈就是一个资深的悍妇,说泼妇也可以。
我这样说不是忤逆不孝,自个儿糟践自己的老娘,相反,我从小到大都很崇拜我妈,也很怕她,因为她打我比幺猪他爸打幺猪还狠,还下得去手。
她只要一打我,邻居们就要把自己调皮的孩子叫到窗前强迫观摩,然后说:以后不听话,就照小丢她妈那样打你,这些孩子立马就全身发抖了。
以后我长大懂一些事了,我才醒悟到,院子里与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除了幺猪,其余全部都是被我妈教育好的。
我妈虽然下狠手打我,我也要反抗,但是基本上都是我被她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