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鳖孙!我让你不去你非不听,顺子那死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洪爷正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想来是闻到了我身上的尸臭味儿。“你下地了?”洪爷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度。
我知道洪爷一直明里暗里的避免让我下斗,但是此时的我根本没有力气跟洪爷解释我下地实在是情非得已。
“爷,白六儿还在下面儿呢。”我咽了一口口水润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然后缓缓的说道。“什么?!”洪爷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几乎是一只手拎着我,走到了铺子外面的一辆车上。随即,他又打电话找了几个人,通知他们在那条路上集合。
洪爷塞给了我一块儿黑巧克力,我吃了之后勉强恢复了点儿体力,随即将整个事情都告诉了洪爷。他越是听,眉头皱的就越紧。之后一路狂飙到了茂岭山儿上,挖开了那个甬道并将白六儿救了出来。
据说白六儿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血几乎都已经流光了,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却在车里面睡的昏天黑地的。
后来,洪爷说那上海女人拖我进去的是一个殉葬坑,是当年的军人战败了,所有人都被残忍的杀死。而那个女人给我的包里面有一封信,那信被油纸包着,所以浸泡在尸水里也没有腐烂,只是因为年岁实在是太久了,纸上的字迹都已经发黄了。
那封信是一个保平安的信,似乎是寄给自己的家人的。尽管我知道恐怕这封信是永远都寄不到应该受到它们的人的手里了,可是我还是寄了出去。
之后,洪爷派人把那一大堆已经腐烂发臭的女尸从地底下挖出来,都一把火给烧了。而那个上海女人也算是对我有恩,骨灰给葬在茂岭山上。
洪爷并没有在茂岭山上发现顺子,只是在那个地缝旁边看到了顺子的一把沾着血的枪。
再之后,洪爷救出白六儿来的时候告诉我,那个晋墓乃是一个大阴墓,墓葬里面埋的不是死人,而是为了做一个局。那男童尸和七具女尸形成的七煞局面,加上水银封棺,恰好形成了一个两水七煞的局面。这局很是阴险,怕是为了害什么人。不过悠悠五千年文明的国度,晋朝死了多少人数都数不清,又有谁知道这个墓是不是发挥了用处?
而且,那个墓跟外界联通的地方只有那个通风口,至于我跟白六儿所说,有一个分叉墓道,其实根本是不存在的。
洪爷这一说反倒让我心里发毛,也就是说按照洪爷的说法我们根本是从一个空间莫名的穿越到了另一个空间之中?这个说法几乎颠覆了我心里有关物理和唯物主义的一切定义。
但是转念一想,我都见到过死而不化的,能用已经折断了的四肢反向爬行的死漂,和人体蜈蚣,甚至还有把我引到墓里面的那个上海女人,还有什么是不能够存在的呢。
而且,洪爷本来让白六儿跟着那个顺子,为的就是听说当年镇守茂岭山儿的一票国军埋了些好东西在地下,想让白六儿取出来,但是谁知到我也跟着去了。
总之,这次的意外使得我们大伤元气,几乎过了半年才养过来。尤其是白六儿,他肩膀上的那个伤口,因为子弹打过去的一瞬间的热力,使得表面的肌肤几乎都已经焦糊,若不是被那块儿银片儿护着,三天在地下的时间里,那潮湿的环境和满是病毒的空气已经能让那块儿伤口腐烂。
饶是如此,那一枪也在白六儿的肩膀上留下了难以消除的伤口。不过白六儿大大咧咧的倒是不在乎这些,这一枪反倒成了他炫耀的资本——当年爷爷一把砍刀打赢了个手里拿枪的!
之后的这半年来洪爷都很少来铺子里,都是我跟白六儿看店。铺子里生意一直都不见起色,不过洪爷和我们都不担心。古董买卖本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往往在两三个月的时候,洪爷突然回来,会带回些真正的骨玩。
不过这半年,洪爷连白六儿都没有带到地下,美名其曰是让他好好休息,其实是让白六儿看住我,平时都不让我跟谁接触。而且,洪爷还要白六儿教我一些格斗的技巧什么的,这可就苦了我了。
白六儿身强体壮,而且从小就好勇斗狠,打起架来更是当仁不让,从小打过的架比吃过的饭还多,而且性格有仇必报,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们最初流浪到济南的时候,被一群小混混按住给揍了一顿,为首的拿块儿板儿砖给白六儿脑袋上来了一下子,白六儿当时十四,力气不如人家大,所以几次挣扎都没有成功。
他当时咬着牙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双眼赤红的望着那群嬉笑着离去的小混混。我当时才十一岁,吓的不行,本以为是白挨了一顿揍,但是从那之后白六儿除了吃饭睡觉,就一直悄悄的尾随在那群人的身后,直到有一天被他找到了那群人住的地方。
那天晚上,白六儿点燃了他们住的废旧窝棚,在一群人惊慌失措的往外跑的时候独自拎了一根钢筋,一边笑,一边狠狠的砸在了那为首的人的脑袋上。
白六儿这样好勇斗狠的性格,练泰拳是再好不过。泰拳讲求的是瞬间的爆发力,攻击力度十分的猛烈。武学之中分三大类,莫若是文练,武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