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理罗威等人。
狼群虽走了,可罗威的面色依然凝重,看向虎啸生传来的方向。
只听见林间传来飒飒地响声,一个少年从高过人头的茂密草丛间窜了出来。
“什么人?”罗威尽管心中充满疑惑,但是依旧戒备心不减。
罗威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声响,还没回过头去,一道身影从身后扑向了那个从草丛间窜出的少年。
“哎呦喂,你倒是轻点啊,我的肩膀……哎哎,小点儿力。”
罗威非常纳闷儿,飞扑出去的当然就是炎诺,可以确定这少年并不是敌人,罗威才慢慢放松了神经,示意护卫们放下武器。
可这画面着实让人忍俊不禁,看的罗威嘴角直抽抽。炎诺的身形本来就高大,比那个少年要高出一个头不止,可炎诺却将那个少年搂在怀中,真当是一幕老虎啃食。
从草丛中窜出的少年当然就是临荒了,只是现在被炎诺一双如铁钳般的臂膀箍住,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骨头摩擦的声音。
“哥,你真的好了吗?你终于好了,呜呜呜……”
“……快,快松开……勒死……勒死我了……”
炎诺低头一看,只见临荒的脸已经转为紫色,眼睛瞪的眼球都快凸出来了,鼻孔大张,牙齿咬的紧紧的,嘴唇外翻,还不时抽抽两下。
炎诺赶紧将兄长放了下来,笨拙的两手去抚平兄长皱起的衣服。
临荒赶紧大口喘气,两手搓搓两个已经被勒出白印的胳膊,可见炎诺的力气之大。
临荒站定后抬头看着炎诺,良久良久,眯着眼咧着嘴笑了,无比温暖,然后伸出右手摸向炎诺的头顶,忽然手停了下来,因为发现够不到。
炎诺眼睛红红的,怔怔地看着兄长,很快便会过意来,稍稍低下了头。
临荒很自然的接上之前的动作,放肆而轻柔地揉着炎诺的头发,整个过程仿佛没有那一瞬间的停顿般行云流畅。
罗威在炎诺抱住这个年轻人的时候便没有再往前,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年轻人就是元帅大人的长子,煌黎桦。
阳光温柔而深情的透过密叶抚摸着青草,想透过青草向下面的泥土传递无尽的爱意。
一声声爽朗的笑声拨弄着青草,吓走了阳光的温柔,阳光转而暴虐的照射在这兄弟俩的脸上,可这愤怒也被兄弟俩脸上的清爽扫得一干二净。
临荒手搭在炎诺肩膀上,本来是想搂着的,但发现踮着脚走路太累就放弃了。
罗威一等护卫在后面看着这一高一矮的身影,心中各有不同的嘀咕。
这是一处山崖,突兀的从树林中顶了出来,在茂密的树林中格外显眼。
炎诺坐在石头上看着两手叉腰站在崖边的兄长,感慨万千。
自己在记事起模糊的听到过父亲将,自己还有个哥哥,只是哥哥身患重病,被爷爷带去治病了。
知道这个消息炎诺当然很欢喜,觉得自己不是孤单的,心中不免满怀期待,期待着哥哥能赶快治好病回来。
可随着慢慢长大炎诺也渐渐疑惑,看着别人家有兄弟姐妹一起玩耍都羡慕的不得了,尤其是别的王公大臣们的子女欺负他的时候,曾不止一次在父亲面前哭诉,哥哥为什么还不回来?但看到父亲满脸的痛惜和担心便再没有多言。
十岁的时候父亲突然让自己去乌纳尔山脉,就在这一次,见到了在年幼就分开的兄长。
那是最开心的时候,哥哥带着自己在山林里放肆奔跑,打猎,和我说好多好多从来没听过的事。听到自己被欺负后,哥哥很生气,立马教我以后该怎么办,还教了我好多打架的本事,回去后真的没有人敢欺负自己了,当然,把王爷儿子打哭的事是没有让父亲知道了。
那是炎诺最能感受到有哥哥是多幸福的事,之后每一年都偷偷求父亲来这里看哥哥和爷爷。
看着站在山崖边尽情舒展身体的哥哥,炎诺想起多年前亲眼目睹哥哥病发的情形,只是站在一旁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寒冷下来。
阳光照射在这片大山上,照射在密林的树梢上,照射在林间蒸腾气的地气上,反射出七彩的光芒。一样照射在临荒的全身,临荒闭眼享受着,深深地呼吸,真切地呼吸,放肆地嗅着这天地间的气息,嘴角上扬。
炎诺看到临荒的动作,不禁问道,“哥,你闻到了啥啊,这么开心?”也学着东嗅嗅西嗅嗅。
临荒偏过头,眯着眼睛,阳光透过那一点点眼睛间的缝隙照射过来,虽是一束,却尽放华光。
“闻到了什么?嗯……说不出的味道,像彩虹一样,嗯……对,就是彩虹的味道。”
彩虹?
炎诺歪着头瞪着眼,就连不远处的卫兵都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