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之山到人界。
这条路我基本上闭着眼都能走了。
上次走这条路，妙爷和那个叫圣白莲的大爷折腾得不亦乐乎，不过这回她就安静多了。
妙妙默默的跟在我身后，注意力全集中在我肩上的某样东西上。
我和妖梦则总结着地底战斗失利的原因。
“我的反应太慢了……明明已经感到敌人的意图了，可是居然还是慢了一步……我最大的问题，就是总那么容易就进入自卑虚弱状态……不但保护不了队友，还经常拖累队伍战斗失利……”妖梦叹着气，总结着自己的问题，“从现在开始，我必须开始重视改变这个负面的因素了——连口头攻击都承受不住，还谈何保护幽幽子大人……我心理素质怎么就那么差呢……这样也能算是魂魄双刀的传人吗……”
妖梦说着就趴了下去。
“完全不行……我根本就是个混子……”
这大爷居然检讨自己的问题也能检讨出自卑虚弱状态，我算是服了。
妖梦是一个对自己要求过高的玩家，而这种过于自重的玩家遇到诸如灵梦魔理沙之流的不要脸学宗师，自然是要吃大亏。
不过老实说，她说的这些并不算什么重点。
“从离开地底我就在想了，”我抿住上嘴唇，让吐出的咽气撩起自己前额的发梢，“博丽灵梦似乎非常了解你……你以前和她打过交道吗？”
妖梦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原来在村里听说过有一个连续几年利润额为负的博丽理财品牌……不过，或许是幽幽子大人把我的弱点告诉了她？”
幽幽子喜欢拿妖梦开涮，所以这个理由乍一听起来，似乎是有点可能。
但是依灵梦的性格来看，讨伐幽幽子这种吃力不讨好，奖金少又少的任务，她当然是不会接的。
“不光是你的弱点，”我皱了皱眉头，“就连遇到你之前，我和妙妙接了什么任务，她似乎都一清二楚。”
艾尔爱丽丝的那本功略上记载着所有玩家的最精准数据，我原本以为那就已经够厉害了。
没想到博丽灵梦居然连玩家做了什么事都能够知道，这简直就是BUG。
“会不会是某种监视道具？”
“就象之前幻想生态管理局那种印章一样的东西？”妖梦想了想，“应该是不会，如果有那种东西，我应该可以感觉得到……”
我点了点头。
其实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这个话题没有任何意义。
什么应该不会，是肯定不会。
灵梦那个抠比，真的有那种高科技的东西，她肯定就拿去卖钱了，再怎么想也不可能用在我身上。
想得那么多也没什么用，毕竟那都只是些客观因素。
“总之，光是等级高一点也没什么意义，反正练来练去也练不过中级，看来最重要的还是战斗经验和配合。”
“我会继续努力证明自己的。”妖梦坚定的说，然后便一边走路一边闭起了眼。
没一会，我就喊不动她了。
对于这种情况，妖梦曾经解释为某种冥想状态，据她声称是可以领悟新的战斗技巧的特技。
不过她身边那个看起来就象个鼻涕泡的半灵吹起的鼻涕泡——还伴随着某种半灵特有的奇怪鼾声——出卖了她。
这位半灵玩家在某些方面本领确实出众，比如烹饪归类里的刀功，以及一边走路一边睡觉的特技。
我一直很感慨——这得是多少年的修行才能达到一边走路一边睡觉的境界？
我很少见到妖梦睡觉，而且难得的是，一般什么时候看到她，她都显得很精神。
妖梦属于那种旅游的时候大家都睡了，自己还站在小旅馆里值夜班的人，等到白天大家都精神了，她才在大巴车里迷瞪一会。
或许这是她在白玉楼警戒多年养成的习惯吧。
当然，即便是睡着了，她也能在第一时间完全依靠潜意识对突然而来的威胁做出反击。
我不再去打扰她，继续朝着人界方向走。
这个时候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妙妙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我的肋部。
她痛苦的闭着眼，仿佛全身上下都很难受一样。
“妹红，这样子……真的不要紧吗……？”
“什么要紧不要紧的？”
“我是说她……”
我随手把烟头弹飞了出去。
“到了明莲寺就好了。”
我刚说完，肩上就传来一个十分不满的声音。
“我才不要回命莲寺，你们说可以指导演技我才跟着来的，你们骗人！”
我肩上的那把伞拼命的蹬着脚，大声的抗议着。
她的抗议确实换来了妙爷的一个怜惜的眼神，但也就仅此而已。
“只能怪你自己太天真了。”我笑了一声。
对于这个拿卖萌当饭吃的大爷，我可没有丝毫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