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阳村,碧云寺的德云住持已经带着寺里的僧人在这儿等着了,贾羽左瞧右瞧,没有看见法空,有些失望。
赵县令上前与住持寒喧了一番,村子里的人知道今儿个要来除妖,已经备好了水酒在路边等着。赵县令喝了一碗水酒,待小憩片刻,便与众人继续往云溪洞去了。
云溪洞其实是一个积水的冷潭,潭上扣着一座山。这山形奇异,腹部中空连贯,如同覆斗,一多半遮在了水面上,只将潭水一小半露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山腹下的水洞,因此叫云溪洞,也因为山压着的缘故,此潭水甚冷,所以也叫云溪冷潭。
潭边有几个人正在观望着,有公差,还有两个是光头僧人,贾羽仔细一瞧,当中一位可不是法空吗?
“愚我!”
“贾羽。”法空开心着跑来:“你怎的到这里来了?”
贾羽道:“你不是也来了吗?”
法空兴奋不已:“这么好玩的事,我当然不想错过。主持师父要助县太爷除妖,我求了大半晌才过来的,今天可得好好见识见识。”
另一个僧人过来了,说:“法空,说话小声点,别惊醒了潭底的鱼精。”
“是,师兄。”
贾羽看旁边这位僧人生得英俊肤白,年纪也不大,二十四、五的样子,要不是剃了头发烧了戒疤,在阳宁县城定能惹不少女子的喜欢。
法空等师兄去见师父了,才拉着贾羽到一旁说:“刚才那是我法觉师兄,寺里面除了住持师父,就数他的功夫最好。”
“哦。”贾羽点点头,回头又看了法觉一眼。
法空道:“可惜我没这等好功夫,不然也跟鱼精大战三百回合。一会儿他们和鱼精打起来,我们就到那边的小山冈上看,我刚才去看过了,在那里瞧热闹肯定没危险。”
旁边不远,本地村民向青河武师及侯教头介绍说:“潭里的鱼精在这里为祸已经有一个月了,平时饿了就会出来,把过来放牛的,钓鱼的卷进水里吃了,也没个定时。要是没人它们就吃放养的鸭子、牛犊。一开始我们以为只有一条鱼精,上次之后才知道原来还有一条。不过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鱼精出来的少了。”
青河府校场的一名女武师面有不善,怒气冲冲说道:“不出来也不要紧,我们自有法子逼它们出来。”也难怪她这么生气,青河校场四大武师是出了名的,现在四名武师已去其一,剩下三个怎么能不气怒?说什么也要为李武师报仇。
另一武师道:“师妹不要动气,我们这就摆开阵法,逼两尾鱼精出来。”
他们之前在县衙里已经商量过怎么做了,此时赵县令叫开众人,青河三武师摆开三角阵式,手持器物,祭出阵法。
一般武馆校场多教拳脚棍棒为主,偶有一些武师也会术法。不过青河府这三位武师对术法并不精通,施起法来还得以手中法器相助,那是他们压箱底傍身的技艺。
只见三人口颂咒语,真力加持,身边顿时气晕蒸腾,阵法开启,三人同时向前推出一掌。只见地面一声声轰轰爆响,炸得飞沙裂石,一连炸入了潭水之中。
潭水中的鱼精被爆炸所惊,果然出来了。潭面上赫见一个三丈左右的漩涡,猛然间一抹胭红露头,正是之前传说的百年赤鳞鲤鱼精!
这鲤鱼精又肥又胖,张口无声,身子一抖,卷起潭水为浪,向岸上之人压去。
三名武师见状,脚步一跺,凭空弹起两丈多高,随身带的兵刃已经拔鞘上手,凌空舞起剑花枪影,往潭中的鲤鱼精劈空打来。
小山岗子上,看热闹的人可不少,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合不拢嘴。青河府的武师每次高高跳起,使出绝艺,看热闹的就发出惊呼声,整个情绪都随着打斗起落。
弄影看得更是聚精汇神,一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好像比打架的武师还要紧张。她看见青河府的女武师挽出一道剑光,斩在赤鳞鲤鱼精背上,立刻跳了起来大喊一声:“好!”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激烈的场面。
贾羽看到这打斗也是傻了,眼前那三个武师简直都是高来高去的仙人一般,他没像弄影那般兴奋,而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原来说书的口中说的修行之人打架原来是这样的。其实他不知道,青河府的武师还不能算是修行中人,只能算是略习得一些修行之法的凡俗之人,可在他眼里,这已经是他瞧见过最了不起的人了。
弄影激动了一阵,奇怪道:“咦,为什么只有三个武师在打呀?那些人怎么不上去帮忙?”
法空故摆出一副老成世故的样子说:“女施主,这你就不懂了吧。修行练武之人都讲究一个面,那些武功高强的自然不肯与别人联手。万一杀了这鲤鱼精,那算是谁的?再有一个,水里头不是还有一条黑鱼精吗?他们在旁边看着,那叫掠阵,只等黑鱼精出来再动手。”
“原来是这样。”弄影又坐了下来,自觉大长了学问。
果不其然,百年赤鳞鲤鱼精在三名武师联手下不是对手,另一条黑鱼精从潭底跃出来了。这黑鱼精突然破开水面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