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晴枫如此执拗,这完全在方延的意料之外。后来狐晴枫的一句话,使方延找到了被拒绝的原因。
“这个老家伙与他人狼狈为奸,为了夺取我们赤狐的灵心不择手段!如今,落到这步田地就是咎由自取!你还叫我救他?真是可笑之极。”狐晴枫说到此,脸色阴沉,口内獠牙微咀,身子不住地向土床靠近……
紧接着又道:“他抓过我好多次,每次都是用纯白种的公鸡,涂以我伴侣之血诱我入妖铡!还好我每次都倍加小心,才没就范!!不过那灵符果真厉害,每次都会消耗我很大真元,直到上一次,就在我马上就要陷入……”狐晴枫说到此,义愤填膺,怒睁的狐目内满是杀气!两把银钩似的獠牙早已龇出血红的狐口,眼看就要刺入西门里的头颅。
此刻的方延早已被狐妖犀利的眼神所惊呆,正抱着那只尿气弥漫的蛮犀酒袋不知所措。
“就在你马上陷入他们的拳套之时!我土千岁出现了,我舍身救了你一命,对吧?”土千岁铁尾紧拍了两下地面,紧忙插话到。
“你!你真是……”狐晴枫听到此,身子猛得一震,一时语塞,没了刚才的硬气。
“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我好好在地下呆着多好,何必冒着被擒的危险来救你个不明事理的老狐狸呢?对吧?”
“你……”
“我怎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我……”
“你就是个大傻瓜!!枉你修行千年,白白藏纳赤火灵心,这点道理都不懂?”
“什么道理?我怎么是……是傻瓜了?”
“哼!双门双里是何修为?加上那个金杂碎又是何修为?他们三个联手抓不住你个千年狐妖吗?就算有我这个嗜土精怪在帮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我看你是被愤怒冲了灵智,这点道理也想不明白了,切!”
“这……我……你……”此时的狐晴枫,被土千岁说得哑口无言,急得前爪直刨地,不一会地上便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其实说到这里,方延此前如焚的心绪这才开始慢慢安定下来:这个土包子说得不无道理,口才也甚是了得。这还是开灵期的精怪,倘若叫他修成人形,悟懂人言,那可不得了!想到这,方延便及时制止了,刚要张口继续说教狐妖的嗜土兽:“行了,土千岁你快点再给这老家伙输入点真元,他这副骨架已经‘咯—吱—吱—’在响了!再不给他输入真元,恐怕就蹬腿儿了…真元不够就去吃豪土……”
方延说完后,见嗜土兽瞪了两下黑豆般的小眼儿,似乎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心里这才轻吁一口气。
随后,他又转头看着狐妖,并伸出一只小手,轻轻搭在其背上安抚道:“晴枫,你算是只有情有义的狐狸!我很佩服你,也由衷地对你跟你伴侣的遭遇感到不平跟愤怒。我也很想帮你,他也是!”说着,方延冲正在给沉心静气给西门里输入真元的土千岁一仰头,随后又接着说道:“但是,你不能心急。这件事情也绝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被自己的手下金五富用带毒的匕首暗算,此乃我亲眼目睹。而那东门里老谋深算,下手狠辣,我也深有体会……”
其实,方延此话并非刻意安抚狐妖。就在嗜土兽跟狐妖辩解的时候,他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捉狐妖的情形。
别看方延是个孩子,涉世未深。但是自打他服食醉死梦生丹修炼以来,其修为境界日渐深厚。说来也奇怪,方延总是慷叹自己的修为裹足不前的同时,他却感觉自己的内心跟眼目之间通透了很多。他能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感知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一些细微之处。
那天捉狐妖的时候,其实方延已在幻境观看多时了。他亲眼看到金五富将某种血红的汁液涂抹在了白公鸡腹部。那种举动再当时来看,就显得极不自然。只是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没发现而已,这也曾引起过他的怀疑。但由于方延好奇心重,并没多想。他以为是芝麻烧饼金五富胆子太小,太紧张所致。现在看来,其中果真有蹊跷!
还有东门里,那出现时用的那招锁魂链的力度,跟西门里又有很大的不同。西门里只是捕捉狐妖,并没索命的意思。而东门里使出的那条锁魂链,淡蓝色光焰急速闪耀,显然不只是捕捉那么简单,而是想要狐妖的命才对!!
最后,就在方延抱着白公鸡离开时,还被东门里偷袭了一下。幸亏当时方延机警,侥幸躲开了东门里的偷袭,不然自己现在早已经在地府喝茶了。
这前前后后的种种,使得方延确定:这双门双里不是在闹内讧,这里面可能还有更加复杂的事。至于是什么事,至少跟赤火灵心有一定关系。这在金五富暗算玩西门里以后,所说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话中,可以得到些许的线索。
想到这里,方延更加耐心的跟狐妖解释起来。
而狐妖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将锋利而血红的獠牙收起的同时,干脆趴在脚下的坑中。还时不时地晃两下他那只三角脑袋,偶尔看一下方延,似乎有些迟疑,又有些不解。
“小主,不要多言了。哎,我也是修炼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