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庄观里,唐僧师徒找了侥幸躲过大火的一些残存厢房,全体安顿了下来。然后,清风和明月两人,来到了唐僧众人的面前,详细告知了五庄观前后惊变的来龙去脉。
原来,当年取经路上,唐僧师徒在此五庄观,围绕人参果之事,闹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此后数年间,也不知怎么回事,此地有人参宝果的消息,就传遍了天上人间。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此后,麻烦就接踵而来了。
那人参果,外貌奇特,宛若初生婴儿。吃之,据传可延年益寿,功效非凡。甚者,传女子食用,更可驻颜美容。于是,眼馋者有之,仰慕者亦有之。这天下地上各路神仙,皆不远万里,如同过江之鲤,络绎不绝来访。目的也大多一致,就是来求几个果子而归。
这五庄观,本是镇元大仙清修之地。这下麻烦了,几似成了风景游览名区,各路神仙车马不断到访,只是热闹非凡。这接待之事,顿时令全庄上下,镇元子师徒一行人,不厌其烦,大为吃不消。
“各位圣僧,那人参果,乃是三百年才一成熟,每次只结三十个果子。有道是僧多粥少,哪能够应付得了,那么多各路神仙的无底洞索求?!”清风诉苦说道。
“原有的三十个果子,您们师徒一行人在此地驻留的时候,已经前后消费了十几个。名气传出之后,剩下的果子,很快就被闻讯而来的各路大仙,索取一空。下一批的三十个果子还没有成熟,这天上的众多神仙早已经跑来预定。”明月也说道。
“九曜星官,东西南北中央五斗星君,斗牛宫外二十八宿星君,还有海外三山六岛等诸位仙人,皆不是亲自前来,就是派遣弟子过来此山庄,欲和人参果子结个善缘。”清风继续说道。
“这诸位大罗神仙,个个皆位高权重,没一个可以得罪的。那三十个果子,根本就不够分。厚此薄彼更是不行,很容易得罪了拿不到的神仙。”明月苦涩地说道。遥望当年之事,绝对是令人头疼不已。
“终于有一天,我们的师傅镇元子,再也受不了了。他手里捧着一大堆各路神仙写就的许多白条子,来到了人参果宝树之下,放了一把三味真火。这大火把所有的白条子,连同那株珍稀之宝果树,皆烧得一干二净,什么都不剩下。此后,我们的师傅,一不做二不休,更是放了一把滔天大火,连同整个庄子也烧掉了。师傅和其他诸位师兄弟等,另外搬迁找了仙府,别处清修问道去了。只余下我们二人,在此地留守看望。”清风继续说道。
一番血泪倾诉之后,清风和明月二人,带着唐僧师徒一行人,来到了昔日人参果树的所在园子。
哪里有什么人参果树的存在?这园子除了满地的枯黄野草,地上就唯余有一个烧焦的树桩头而已。想当年,这人参果树,高达数丈,枝叶茂盛,横遮绿荫亦是数丈。那个,可是威势端仪啊!
一代仙家宝树,居然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悲哉,悲哉!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眼前的奇异之境,令当年现场看过这果树原貌的唐僧师徒等人,皆不胜蹉跎。怀璧其罪,引火烧身的道理,众人多少还是懂的。
八戒大为失望不已。他原本还指望能够混两个果子吃吃,这下,门儿都没有了。
忽然,清风和明月两人,皆齐膝在唐三藏的面前跪下,人未语,泪先留。清风凄凄惨惨地说道:
“圣僧长老,想当年,这果树,被您的徒弟们,推倒弄死过一回。后来,救活了。目前的这个境况,应该依然也是可以救得活的。求圣僧大发慈悲,救回此果树。我佛慈悲,万望再救它一回!”
明月也垂泪说道:“圣僧长老,我们两人,从小照料这仙家果树长大。常年嬉戏为伴,早已经和这果树,手足情深,如同亲人。如今等了十多年,终于等来圣僧再次莅临。此证明这果树仍有复活之善缘。众仙欲壑难填,它何罪之有?它本无辜,罪不至死啊!”
两人只是苦苦哀求不已。唐三藏心软,闻言抬头,只是看着悟空,也不言语。
悟空知道师傅的心思,苦笑着开口道:
“当年毁坏果树之后,我不辞劳苦,遍寻海外三山十洲。问遍众多神仙,才终于寻来最后一个机缘,知晓南海观音菩萨的仙家圣露,能够救回这果树。只是,前不久间,我们师徒一行人等,刚在黄风岭遭受了些苦难。幸得找观音菩萨帮手,方才过关。这才过了多少天,怎能又过去麻烦菩萨的?!这等三番二次,经常过去滋扰菩萨,岂不是会令菩萨笑话我等?!这让俺齐天大圣的面子,哪里放啊哪里放?!”
清风明月闻言,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光,又黯淡了下去。只是,他们两人不肯放弃,只是继续苦言哀求。
忽然,在旁边的猪八戒,居然插话了:
“猴哥,那人参果树,乃是仙家宝物。若是就此灭绝了,也是怪为可惜的。我前番在高家庄,和俺娘子,有过数夜缠绵。她现在说不定已经有喜了。猴哥快去南海跑一趟,以让我可以带两个果子,回高家庄给俺家娘子一个惊喜。”
这个死呆子,心馋那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