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近,最后挂在天边的那一抹晚霞很鲜红。据此来看,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我离开太宗庙后,急于想见到三叔。所以不得不事事顺从疯丫头的意愿去做。我心里也明白她这是变相的折磨我。虽然她总是以最后几个小时的朋友挂在嘴边。但是我连微弱的朋友气息都感觉不到。只觉得自己当初做错了一件事情——救了她的命!
和慕容羽相比起来,我更喜欢慕容羽那样心知肚明的对手。因为他一开始就告诉我,我们这辈子都是敌人。而像疯丫头这类人,冒冒失失的就和你认识,莫名其妙的,又跟你反目成仇。来得突然,也走得突然。
想到这里我就恨,当初问她还说不会跟我反目,一点信誉都没有,欺骗我的感情。浪费三叔救她的那些心血!
我越想越气愤,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拳打在她的车门上,车门都被我打变了形状。
她坐在驾驶室里,回头极为不爽的瞪着我,白色的脸简直变成了灰色!叱诧道:“怎么了?是不是神经病发作了?我当初不也跟你说过?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精力吗?哼!”
我把车门砸关上,不平道:“是,你是说过,是怪我当时心软了,怕你死了变成僵尸来害人?呵呵呵呵”我几声苦笑,又道:“早知道,还不如让你去死了好了?也不用闹出现在的这么多事情来!……我三叔救了你,你都可以如此无情无义,和那些行尸走肉,畜牲禽兽有什么区别?”
她听不下去了,反手一拳打在我的鼻梁骨上,当场就把鼻子打出了血来。我怕血腥味道迷失本性,没跟她斤斤计较。瞠目怒视了她一眼,从口袋拿出一张纸来擦干鼻孔流出来的鼻血!
“哈哈,哈哈,哈哈。”她洋洋得意的笑起来,一脚油门踩下去,把车子开得比飞机快要快。我弄好了自己的鼻子。不经意间看到,她的脸上隐藏着一种无法解读的悲伤。那种悲伤就像倒影在混浊不堪的污水里的物体,不用心去观察是看不出来的。
我想,她一下子视我如敌,肯定是有什么缘故的。不过,她为何一直不说出来呢?
现在她的火气很大,我问她无异于自寻死路。还是等到有机会的时候,等她气消了。再问吧!
很快,天边那一抹霞光坠落,黑夜正式降临大地。她开着车子,跑过一段崎岖不平的水泥路,走进了一个阴森森,气氛诡秘的大森林里。
那些粗壮的大树在出租车的灯光下,魔鬼一样展露出千奇百怪枝叶树干。树上生树根,树根生枝条,枝条生树叶。犹如一个天然形成的监狱。
车子在林中继续奔跑,我们两人各持沉默。都在火气头上,谁也不理会谁,谁也不过问谁!一切似乎都已经变得无比陌生,一切都改变了最初的样子。渴望的,奢望的,想得到的,离我越来越远。跟在我不远处的,只有死亡的追逐,只有被人背叛的阴笑和藐视!
出了森林,我们进入了一个小区。按照北京的地理位置来判断,是东华门以外四十多公里的中央鑫城。
这个小区才建成一年多,至今为止,在这里居住的人家不过五十户。据说是这一带常常会有人无缘无故失踪,差不多十多天就不见几个,一两个月就不见十几个的。政府派遣下来的调查组也没有查到什么结果来,只是草草了事说,有可能那些失踪的人是在下河捉鱼时,不小心掉在河里淹死了。
小区里的人对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感到可憎,于是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剩下的,是没钱的,估计存点钱也要搬走了。这小区里的人一走,这里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无人村子。对于那些不法分子来说,倒不失为一种掩人耳目好地方。
放眼望去,白日里的炫目高楼空空寂寂,依稀看到几户人家亮着的灯光。小区下面的路灯很灰暗,死寂得让人害怕到灵魂深处!
疯丫头把车来到小区的第一栋大楼的停车场,对我说:“想见你三叔的话,就自己上去。估计他现在还有半条命!”
我一脚踢在她身后的椅子上,着急痛恨道:“我三叔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我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我把绝话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她不屑于看我过激的样子,推开车门走下车来,厉声道:“你第一个要杀死我?可惜我已经不是第一个了。应该是第三个!”她声音一变,杀气强烈得使人心惊肉跳。
她不是我杀的第一个人,而是第三个人!我杀过人吗?
我不想再过分纠结此事,三叔的安全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我说了句:“哼,无稽之谈。”就匆匆忙忙的跑上楼上去。当然在上楼之前我留心过这栋楼的灯光。只有四楼有灯光,三叔一定是被她囚禁在哪里。
我健步如飞,动作迅速,两分钟后来到四楼的门前。一边敲门一边叫喊三叔的名字,结果叫了半天没人答应,我一冲动,就破门而入!进去看到那一幕画面,气得连肠子都青了!
房间里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天花板上挂着我的几张不雅照片。照片上,我仅是穿了一条三角裤。深情呆滞木讷,眼球血红如狼。手指痉挛卧成鹰爪,在一个从未见过的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