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布被吹了下来,由于窗户在关公像的后面,所以风从后面吹了进来,把关公像后面的红布全都吹了下来,搭在了关公像的前面。
屋子里我们四个人都有点儿觉得怪异。我和孙自在是觉得怪异,没想到刚才我们费尽周折都揭不开的红布,现在微风一吹,竟然就后半部分都吹了下来。龚烈的表情有点儿复杂,跟被人扁了似得,一脸耳朵无辜,看看我和孙自在,又看看无名道长,很茫然。他肯定也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们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把红布拿下来,现在微风徐过,却已经解开了半面真容。
无名道长的表情有点儿复杂,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但是他也是掩饰不住自己好奇的内心。无名道长左右走了几步,其实还是瞧瞧走到了关公的后面,看看端倪。不过后面好像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龚烈看着我和孙自在,我俩不说话,而且我还盯着他看,并把眼角转向了无名道长。龚烈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这事儿得问他。
龚烈装作很轻松,来回走了几步,从桌子上拿了果盘里剩下的一点儿火龙果,吃了几口,然后端详了一会儿关公像,表情很纠结。他对关公像及时虔诚又是害怕。虔诚的是他信关公、敬关公,可是害怕的是这关公像才请进来第一天,红布就揭不下来,难道真的又有什么诡异的事情要发生?
无名道长还在端详着关公像,他旁若无人地看着关公像,对我和孙自在完全不放在眼里。此时的神像仍然仅仅是后面的红布被掀了起来,前面依然是云山雾罩地盖着红布。
龚烈转身锁上了办公室的房门,回头问无名道长:“请问道长,这关公造型到底如何?”无名道长竟然一阵语塞,他上前一步又拽了一下红布,可是红布依然很牢固地盖在关公像上面,纹丝不动。
看来这红布微风一吹就能掀起来,可是人力再怎么使劲儿都无济于事。无名道长揭不下来红布也有点儿着急,说:“等揭下来红布仔细看看,不就知道神像的真容了?”
同样的问题再一次引起了龚烈的怀疑,说:“无名道长,这个关公像可是你设计的啊,你当时画好了原图直接给了工匠,下载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神像的造型呢?”
无名道长一看同样的问题再次露馅儿,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方才在楼下就被这个问题搞得很尴尬,刚才稍微不注意,又栽倒这个上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龚烈刚才反锁了办公室的门估计就是要问个究竟,刚才人多,怕传出去影响不好,现在他这么做,就是要把事情搞清楚。“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关公像的造型?”龚烈问的穷追不舍,说:“是不是你在设计上搞了什么鬼,面目容貌或者关公的造型让关二爷不满意,所以才显圣让红布揭不下来。”
无名道长未想到龚烈会责难他,面露兄色紧逼两步,但是又看看我们,犹豫了一下,笑着说:“龚总你是误会了,哪里有这种事呢?一定是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搞鬼。是我忘记了当初设计的造型。”
“忘记了?”龚烈对这个说法有点儿怀疑,说:“怎么可能忘记呢?不应该啊!时间又不是很久。而且当时你告诉我,你琢磨、研究了很长时间,觉得这个造型是最满意的。我当时还问你,什么造型快告诉我。你当时却说,不要着急,一切到时候自然见分晓。”
无名道长看着龚烈回忆之前的细节,也有点儿手足无措的感觉,他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好尴尬地笑笑说:“哎呀,真的是记错了记错了。我现在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龚烈不依不饶,脸上的颜色有点儿难看,甩手说:“无名道长,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对我有意见直接说啊。为什么要这样呢,是不是你嫌我龚烈给你的酬劳少了?你可要明说啊,无名道长,我给你钱,你自己不要的。而且我龚烈也待你不薄,你现在的道观都是我花钱修建的!”
无名道长见龚烈急了,也有点儿慌了,他对于龚烈怀疑自己在里面搞鬼这件事非常在意,连连说道:“上天可以作证啊,我哪里在关公像上做过手脚了?你们可以去看一看,哪里有这种可能呢?即便是我有这个胆子,关公也不饶我啊。是不是?”无名道长说着这些话,眼神很无辜地看着我和孙自在,又转头向龚烈自白。
这时候轰烈却开始哈哈哈地大笑,冲着无名道长连连摆手,说:“道长啊道长,你是不是吃丹药吃傻了?还是你实在是年事已高,已经不行了?我方才说的那些话里,半真半假,其他全是真的。就最后一句话是假的。我说,你现在的道观都是我花钱修的。怎么可能呢?那道观落成之日,我当时还是个穷小子,我怎么可能花钱呢?”
无名道长又被龚烈将了一军,脸色越发难看了,甚至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但又实在不好发作,只好隐忍着说:“刚才真的是糊涂了糊涂了,这最近啊,真的是记性不好。不过你看,事情已经慢慢地在我的掌控下了,你看这个关公像,我方才三叩九拜之后,是不是后面的红布已经完全揭开了?”
龚烈看了看关公像后背上掀起来的红布,不由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