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自在好像不爽,对我的怯懦有些抵触。我倒是不以为然,暗暗指了指狗骨粉,说:“蓄势而为,视为常胜!咱们准备这个是为了什么?”
孙自在还没回答,只听血煞在里面用奸细的声音说:“什么?你们准备了什么来对付我?你们所有人都来害我是吧?啊……哈哈哈,我要你们都付出代价!”
随着血煞的吼叫声,房间里的血更加澎湃涌出,一股股地往出喷,地面上的血逐渐成了黑红色,甚至漫过了我的孙自在的鞋子。
孙自在也不知道听明白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反正被血煞的威胁给激怒了,虽然腰拧了,但还是往前跨了一步,捏着法决在门板上又拍了一下。
这时候只看到门板上有一道金光闪过,瞬间在门板中间的符咒上翻出寄存锋利的光芒。与此同时,伴随着门内血煞一声尖叫,再到血煞一声抱怨:“你们等着,我要你们全都嗜血而死!”
随即血煞的声音远去,说来也奇怪,血煞消失之后,地面上流淌的鲜血全都干涸了,然后瞬间消失。
孙自在气还没消,指着门板,又指了指地面上已经干涸的血迹说:“就这玩意儿,真他奶奶的气死我了。几乎每次都这样,她比较猖狂,我就发飙,然后她就消失了,我没辙。但她藏起来了,我找不到她,可我的符咒在这里,她也逃不出来,郁闷死了。”
我提起了狗骨粉抖了几下,孙自在总算明白了我的意思。
很清楚,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搞了狗骨粉就是为了收拾血煞,要不是半道上杀出来个徐姨,估计血煞现在早就束手就擒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孙自在反而要图一时之快,把之前做好的计划全都打乱,太不值得了。
拍了拍孙自在的肩膀,要他冷静。他也总算咽下了那口气,嘴里哼了一声,拉着我上楼。俩人上楼回到家里,都困的不行了。我还好,只是操劳了一夜,只是累而已,孙自在却有点儿严重。
本来就伤的不轻,再加上去墓地溜了一圈儿,刚才又在楼下和血煞怄气,接着又上楼,现在的伤势好像越加严重了。
孙自在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额头的汗珠都出来,可想而知其忍受了多大的苦痛。我瞌睡的几乎睁不开眼睛,但看着孙自在这样不能不管,我问他怎么了?
他只是趴着,半天了才说:“被恶丐打中的那个地方很疼,现在有肿胀的感觉。里面奇痒难忍,不是一般扭伤和摔伤的感觉。”
我要他把衣服脱下来看看,他执意不可。这怎么行呢?恶丐属于半灵体,基本可以判定是个阴物,他偷袭孙自在得手,虽然也怪孙自在自己轻敌大意,但是既然受伤了,就要防范,不可再不当回事儿。
据我所知,被阴物伤了,如果不及时处理,会有很大的后遗症的,轻者修行尽毁,残废。重者有性命之忧。
我把顾虑说了出来:“你不能姑息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可叫我怎么办?”
孙自在楞了一下,可还是很倔强,说:“他能把我怎么样?无非就是我睡一觉就好了。”
我急中生智,给他举了个例子,说:“狗咬人,只能算普通的皮肉伤吗?狂犬症的后遗症可是非常厉害的。你难道不觉得恶丐比狂犬症还厉害,还可怕?”
并非我危言耸听吓唬孙自在,而是事实就是如此。恶丐逼迫徐姨吃死猫、死耗子,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变异的病菌。而且恶丐面目狰狞,油腻,很衰的一个人,脏兮兮的,被他打过的地方,说不定就会有意外的伤害或者后遗症。
孙自在想了想,终于按照我的思路来了,他起身并没有再固执,而是缓缓地脱去了外衣。等他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的时候,我才看清楚。
孙自在略微有些小肚腩,腰圈儿里有些小赘肉,但是恶丐打了他那一下,在后腰上,非常明显。一块巴掌大小的疤痕,而且长着黑色的绒毛。
真的匪夷所思,刚刚打伤的地方,最多也就过了三四个小时,怎么会马上结疤呢?而且还有黑色的绒毛。我起初以为是孙自在的胎记,所以没怎么注意,还在低头寻找着伤势,不仅如此,心里还嘀咕,不可能啊,那一下打的很重,不可能一点伤都没有的。
可是我围着腰看了一圈儿,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我还问了孙自在:“你觉得腰上有伤吗?”
想必是孙自在让我的话给激怒了,有点生气的说:“废话!我腰都快断了,你觉得呢?我是在假装吗?”
我知道孙自在误会了,解释说:“你别误会,我也觉得你伤的肯定很重,可是腰上没有伤啊!”
“怎么可能没有伤?”孙自在大惑不解,说:“我觉得腰都快断了!”
我恍然大悟,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块黑色的结疤上,而且长着绒毛的结疤,让人看起来就觉得恶心,反胃!
我问孙自在:“你后腰上有没有胎记?还有黑色绒毛的那种胎记!”
孙自在估计以为我消遣他呢,说:“少废话了,你才有黑色绒毛呢,老子浑身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