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短的,在自己家里你们不累吗”李秀瞪着杏眼数落着青衣“你一个臭木匠,还真把自己当成天上飞来飞去的仙人了?”
青衣苦笑,随即开口道:“在自己家就算了,不用拘礼,大家随意一点就好。”看着青衣无奈苦笑,李秀很是开心。
白启更是在心里喃喃道:“你口中的臭木匠还真是个会飞的仙人。”
“你们师徒坐着说说话,我去给你们做饭。”说着拿着吃食轻车熟路的朝厨房走去。想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营生了。
院中的梧桐树随着微风枝叶摇摆,阳光从树叶间倾洒而下,被密集的树叶打散成一地的光斑。青衣就这么看着在厨房忙来忙去的李秀,眼里满是柔和。
李秀的来历他很清楚,可是他的来历李秀却不清楚。他不知道就这么把这个温婉如水的女子留在这里是对是错。所以他有些挣扎。所以白启看到了这一幕,白启对青衣眼里的的挣扎很熟悉。因为他也曾有过,就是这挣扎才让他在“死”前都没能给林雪一个完美的答复。
“老师”白启开口。
“嗯?”
“你喜欢李秀吗?”白启此时没有把李秀当成长辈来看,只是一个寻求幸福的寻常女子。
“嗯。”青衣没有犹豫,回答得很干脆。
“那么就不要等。”白启有些低沉的说道。青衣一愣,早已见过太多生生死死的坚硬无比的心脏没由来得一抽。
于是青衣起身,微风带起衣袍的边角,随风飘荡。
“或许你们一会要改口叫师母了。”青衣淡然说道,然后在瓜瓜清脆笑声中一把抱起她向门外走去,嘴里说着:“瓜瓜,叫我爹爹吧,我帮你做小木马怎么样。”青衣的声音很大,大到就算是在厨房做饭的李秀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她拿刀切菜的手不由一顿。身体微颤,她一直以为青衣迟迟不表态是因为她已为人母。她也不曾奢望过。听到此时青衣的话,她泪流满面。
今天的饭菜必然很甜,因为做饭的人心里很甜。
今天的饭菜必然很咸,因为里面满浸泪水。
瓜瓜很聪明,娘亲经常一个人抱着自己一个人哭,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她知道每次青衣去他家蹭饭或者让她们母女俩过去吃饭时娘亲都会很开心。而且每次都会画上淡淡的妆容。
此时透过青衣的肩膀,看到娘亲耸动的肩膀。瓜瓜睁着大大的眼睛,已不符合年龄的语气非常认真的看着青衣的眼睛说:“我想让娘每天都笑。”
青衣大笑。
“爹爹。”
春淡师兄痛哭流涕。望着在自己胳膊上蹭来蹭去的师兄,白启无语至极。看着大笑的青衣,白启嘴角微翘。
这一顿饭吃得很尽兴,其间白启师兄弟一致改口叫师母。李秀在满面羞红的同时,心里满是喜悦。他不知道青衣为何突然向自己吐露心意。但想来跟刚刚来到的白启不无关系。原因无它,她其实对青衣还算是了解,这人平时无论干什么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这几年下来,就算她知道青衣对自己有情义却是从不表露。但是白启一来,他就发生了改变。其中必然有白启的原因。对此她很是感谢。
看着满面娇羞的李秀,白启不由想到,此时的唐盈又在哪里。她又过得怎么样,她的师父又对她怎么样。
是夜。
月朗星稀,夜幕中仅有的几颗星星被明亮的月光映衬毫无存在感。白启躺在楼顶上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心中无限惆怅。
还有体内的那团阴影,白启并不知道这阴影救过自己一次,思考再三,白启决定保守这个秘密。
盈盈姐,你要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