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将尸体烧掉,就当老太太从来没出现过,这世上失踪的人口太多了,况且这本就是不该出现的人。
既然要烧就烧的彻底,隐秘,若被人发现还可能会怀疑我们干了什么事毁尸灭迹呢。
要说烧尸体最彻底的还是火葬场,但我们没有那个条件去那里,只好找了个大铁锅,带上满满的汽油来到荒郊野外,将老太太放进锅里,又浇上汽油……
可汽油并不能像我们想的那样将尸体烧成灰,留下了干巴巴被烧的焦臭的尸骨,好在面目全非,皮肉几乎找不到了。
我们只好找个地方将老太太剩的东西埋了,用过的锅扔进河里,为此我的心里承受了极大压力,感觉自己像毁尸灭迹的杀人变态一样,大晚上的做这种事会不会遭雷劈?
猴子倒是比我轻松些,他说这本来就是死人,我们毁了尸体却救更多人,这话我也赞同,就像王广静一样,不管是鬼还是人,该杀的绝不手软。
毕竟我也算见过风浪,在生死边缘上跳过舞的,这点心里压力在几杯酒下肚后便荡然无存,只是苦了韩婷和她家人。
我跟猴子一直喝到凌晨三点才沉沉睡去,第二天老表来叫我们上活的时候还迷迷瞪瞪。
女方出门子的活一般都好办,也轻松,不需要拜门子上坟之类的琐碎,我们到的时候才是早上八点,比正常的男方上活早许多,这是女方那边大总理特别要求的,显面子好看。
响了两套笛后,基本没我什么事了,搭上舞台老表时不时的吹套唢呐,然后姑姑唱段柳琴或歌曲,反正白天听的人也不多,只要不闲着就好。
我拿出王广静留下的纸张继续研究,想看看究竟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让我找到他,很可惜,除了那些字以外无任何发现。
这时猴子凑到我身边用力的拍了我几下,抬头看去,一辆红色的轿车慢慢驶来,正是张茜。
猴子显得格外激动,面带笑容,眼睛眨都不眨,我则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没联系,她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张茜把车停在路边,穿一身水蓝色的长裙款款走来,的确让人心神荡漾。
她看到我先是一愣,顿了下脚步,然后笑着跟人打招呼,我斜了猴子一眼,发现这小子连头都没敢抬,抱着盘笙在那里摆弄着。
张茜和姑姑聊了一会,然后径直坐在我身边,这要放以前我会用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可现在满是不自在。
猴子显然没听说过我俩的事,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期待,可那种眼神直接被我无视。
“为什么消失这么久都没有音讯?”张茜看似在笑着和我聊天,但语气里充满了质问,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也以为不用再解释,既然她开口问,我只好道:“学校里功课太多,这段时间我都没能来上活……”
“是吗?那你学习的怎么样了,该有点长进吧,不如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进步吧!”
我无言以对,这情况和韩婷还不一样,最起码韩婷很现实,她知道我们之间存在的差距,所以给了我时间,行就行,不行拉倒,这两个女人都有她们的优点,却也有最不适合我的地方。
见我不说话,张茜又道:“你真的变了!”
“是啊……”我叹息一声:“我的确变了,但这不代表你跟李庆海适合,以后最好不要跟他联系,否则会害了你自己。”
我这是由衷的警告,李庆海的为人我太知道,但张茜显然不那么想,她面色一寒:“你还是在乎我跟他的过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要说不在乎那是自欺欺人,可现在的年轻人谁还没点过去,但是想想在老鸹窝的情景,这是我最不能释怀的。
见我不说话,张茜摇头笑了笑:“这么久都不联系,我应该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还是一直期待着惊喜……”
张茜起身离开,我心里像塞了块石头沉重的几乎难以承受,一直到晚上的演出开始,我本以为活跃的气氛会让心情转变一些,但那失去的痛苦像掐住我的脖子一样,呼吸都困难。
音乐响起,我闭上眼睛倾听,想把自己的身心都沉浸进去随着乐感慢慢放松,可张茜就坐在舞台的那一边,整个人充斥着我的脑海。
我叹息一声,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爱着她的,但改变需要过程,看来要和姑夫商量一下,以后尽量少找张茜上活。
我起身回到车里,看不见或许会好些,于是放倒座椅想睡会,谁知刚躺下就看到一个人从车窗外盯着我,打个激灵坐起来,看清那人后更让我冷汗直冒,鲍娜什么时候来了?
这女人一向冷酷无情,尤其是对我,记得在学校一别,她曾说再见到我不会留情,如今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为抓捕我而来,也不知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怎么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我下车拔腿便跑到了舞台前,没有丝毫犹豫,这里人多,她应该不会胡来,扫视了一下听戏的人群,看不见鲍娜的影子,但我知道她肯定在黑暗中盯着我,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很不好,仿佛有巨兽随时会张开嘴巴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