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的时候。
“祝伯伯,你说这一次我们出来,是不是会很好玩呢?”
清脆如百灵鸟般的少女声音中,略带些期待,那两只忽闪着的明亮眸子很是灵动,显得很是活泼。
“小主,你……”
不等红发老者说完,少女的嘴巴便是撅起,像是负气的小孩,哪里还有先前的半点超凡脱俗,只听少女有些不满地道:“知道了啦,一切都听你的还不行么?”
看着少女这般可爱的模样,红发老者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当目光扫过庭院角落时的那间屋子时,老者的脸色微寒,道:“小主,那边那小子……您打算怎么办?”
知道祝伯伯说的是谁,闻言,之前的可爱模样尽消,又是恢复了那种飘逸,少女的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那清澈的眸子中,一片平静,不知再想些什么。良久,淡淡地道:“等他伤好,便让他离开吧!”
“可是……”红发老者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便是看到小主那坚决的眼神,只得作罢,不过心中,却是哀叹一声。
……
……
……
青松子不知道的是,薄纱少女的到来,神令的出现,到现在为止,宛如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太华宗内依旧平静,他也依旧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对此,他也不会多想,大人物的事情,还是少理为妙。
同太华宗的平静不同,昆仑虚中却是异常的热闹,即便是昆仑虚中的那些个凡人,也都知道,昆仑虚大会,在七日之后,也就是冬至那日,便会拉开序幕。一些有着百岁年纪的长者,也纷纷开始回忆儿时看到过的盛况,将给围绕在膝前的孩童。
同样平静的,便是那薄纱少女所在的庭院。从开始至今,除了偶尔送饭的婢女进出之外,几乎没有人见过庭院里面住着的是什么人,更不清楚里面是什么门派。
不过,除了闲的无聊之人,也不会有人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庭院之中的角落间,有着一间屋子。屋子内很是简洁,也没有一丝灰尘。
屋子内,同样有着一张床,床上,静静地躺着一名少年。
庭院中的人,没有人知道少年叫什么名字,也没有人同少年说过话。因为少年一直在昏迷,也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若不是红发老者每天都会去检查少年身上早已愈合的伤口,知道少年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恐怕有人会怀疑这少年已是一个死人。
“还是没醒么?”
少女的屋内,红发老者站在一旁,慈爱的目光,从来没有掩饰。听着少女的问话,轻轻点头。除此之外,一老一少便再也没有话语。许久,天色渐暗,红发老者离开了房间,房间中,便只剩下了少女。
不知是什么缘故,少女显得很是安静,那飘逸的气息褪去,出现的,竟是一抹孤单。
窗外的夜色很美,至少比屋内跳动的烛光要美。少女很美,也很爱美的东西,吱呀一声,房门已开,少女亦离开。
庭院中央,有着一颗大树,树很高,也很粗。
大树下方,摆放着一张青石方桌,一个青石小凳。
少女缓缓走到树下,望着不甚明亮的夜空,似乎有所思,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山间的风,特别是冬日的风,很猛,很烈,也很冷。少女红色的纱裙随风荡漾,却没发出一丝声响。少女的身子站的很稳,没有一丝寒冷的颤抖。
许久,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鸟鸣,少女似乎清醒了些,飘逸的气息再度出现,莲步微移,坐在小凳上面,一道柔光闪过,面前的桌上,已是出现一架古琴。
的确是古琴,琴身上面的纹饰很古,散发的气息也很古。少女玉指抚摸着琴弦,微动,琴声便是响起,奇怪的是,庭院之外,却无半点声响。
琴声幽幽而宁静,正因宁静,也更显孤单。琴声,似乎也是少女的心声,似乎也是别人的心声,总之,琴声,自心间起。
太华庭落夜独坐,山风轻寒,不见燕归去。稀月难知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夜夜西风凋玉树,独唱琴曲,望尽昆仑路。欲追愁思寒宫去,山长水阔不知处。
低吟着,风萧萧,轻唱着,夜寒寒。
少女的声音飘荡,落在庭院的每一处,红发老者闻声,心中轻叹,无奈心中起,余人闻声,只觉意绵绵,唯独角落那间床上昏迷少年,似乎闻声,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