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来找黄桂兰的是通辽市公安局建国乡派出所的两个民警，他们确认了黄桂兰身份以后，问她:有个有叫大川的孩子你认识吗？黄桂兰一惊说:他是我儿子，怎么了？民警告诉她，他们家昨天晚上一家三口煤气中毒了，孩子现在在铁路医院，已经没事了！但是需要人照顾，所以我们来找你。黄桂兰随着民警来到医院，一眼就看见儿子大川正在挂着吊瓶，进了病房后，民警告诉了事情的经过。李吉普的儿子李敖死后，老两口并没有带着大川回农村，而是去了市郊白音太来村租了一套民房，靠捡破烂收废品混日子，昨天天空气压低，民房矮，屋内取暖用的火炉燃烧不好，夜里一家人中了煤气，大川夜里睡觉不老实，掉在地上才躲过一劫。而老两口人们发现时，尸体都凉了。警察把死亡证明给了黄桂兰人家就走了。黄桂兰处理完李吉普夫妇后事，带着大川回了家，从这一刻开始，黄桂兰三口人的苦日子就开始了。她每天下班就去捡废品，去菜市捡乱菜，勉强维持着三口之家的生活，每到月底，四哥总是跑来看看，扔下点钱，接济着她的生活。
昨天，大川说学校要交书本费，黄桂兰凑凑兜里钱不够，她告诉大川，明天她去交钱，早上三点钟黄桂兰就起床去捡废品了，她想凑够五块钱就能给大川交书本费了。还别说，她早上这些废品卖了十一块钱，心里的负担总算撂下了。昏沉沉地到清扫地点去上班，左一扫右一扫在马路上清扫，身体顶不住了，头也有点发烧，她感冒了。忽然一辆白色的宝马，风驰电制地冲了过来，把黄桂兰撞出三十多米，摔在地上，宝马开出100多米才停了下来，开车的是一对青年男女，下车后趾高气扬地说:没长眼睛啊！车过来都不躲躲，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过来，上去就给开车的男孩一耳光，嘴里骂着:cao你妈！她在扫马路，你让她往哪躲，你开车见了人都不知道减速，开宝马就牛逼吗？五分钟后交警来了，先叫救护车救人，接着拖走宝马，把两个肇事人也带上了警车。在铁路医院，黄桂兰被抬进了手术室，六个小时后，大夫出了手术室告诉家人，他们尽力了，她还有一口气，你们进去看看吧！黄桂兰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四哥黄毅说:华～玉～成～快！四哥知道妹妹的这点心事，马上叫儿子黄志新去党校找来华玉成。
华玉成像疯子一样冲进了抢救室，双膝一跪，跪在黄桂兰的手术床前，两手抓住黄桂兰的手，泪流满面，黄桂兰看着华玉成，用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地说:玉～成～对～不～起～帮～我～带～好～大～川！养～大～咱～们～的～儿～子～正……。头一垂，人就没了。华玉成嚎啕大哭！他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整个医院里的人都听到了，马小晶正好走到门口，她也听到了华玉成的哭声，黄毅把华玉成拽了起来，他大声地告诉华玉成，你和我妹妹的孩子叫华正兴，她是让你把孩子养大。其实华玉成已经听明白了，是黄毅太着急了，他怕妹妹的孩子成了孤儿，他怕妹妹的话华玉成没听明白，就是他这一不管不顾的喊叫，华玉成和小姨黄桂兰有了孩子的这件事，让医院的人听见了，马小晶也听到了！马小晶听到华玉成的这件事，转身就走，她从心里彻底把华玉成给放弃了，坏消息传的很快！行政学院的人们也知道了。人们在窃窃私语的同时，也在为华玉成感到可惜！心里都存在一个疑问，这小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乱伦？是不是从小没有母亲？有严重的恋母情结？众说纷纭，议论纷纷。华玉成和黄家人处理完小姨黄桂兰的后事，没有去学院，他给马小晶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退学了，就到黄毅家接了儿子正兴和大川，回了辽河湾。
七月的辽河湾是最美的季节，田野里已经没有了农活，由于今年雨水多，辽河的水很大，船坞每天都在忙碌着。华玉成回来后，最高兴的人就是汤玉莹了，这丫头经过两年多的家务活磨练，快赶上姐姐汤玉环了，家里家外无论什么事，她都说了算，有时姐姐们都得征求她的意见！大姐玉环去年处了一个对象，对方是个转业军人，家住农场场部，今年已经28岁了，人家想年底结婚，可是玉环不干！她说她才20岁，还扔不下两个妹妹，玉莹知道了，她代替姐姐做主了，还跟男方定了结婚时间。今天大姐玉环和男友去通辽照结婚照片了，二姐玉玲在渡口撑船，她坐在船坞门口在收拾小鱼，她想把这些小鱼收拾好凉成鱼干，华玉成的儿子华正兴，今年已经六岁了，他和玉莹好像很投缘，整天跟在她后面，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今天小正兴也兴致勃勃地帮着她干。华玉成带着大川在河边打鱼，一家人忙个热火朝天。晚上，两个孩子都玩累了，都上炕睡下了，华玉成披上一件外衣从家里走了出来，溜达到船坞坐在船上，点上支烟，慢慢地想了起来。这一段时间他被人们给误解了，他和黄桂兰的关系不是乱伦，最严重也就是婚前性行为！两人之间年龄差距大一点！婚前有了孩子！她未嫁我未娶，而且不是亲姨，都什么年代了人们还这么封建。真是害死人。别人不理解都情由可缘，让华玉成不能理解的是:华玉珍、吴秀文、马小晶、乌云、色旺这些平时不错的朋友，都假装视而不见，看来自己还不能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