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失足的眼才是阅尽天下,谁也逃不过。是人是狗,一丝不挂躺在那,一目了然。
这一晚,在扬州最大夜场“极宫”里,华夏最有影响力的大佬们来了大半,却都如芒在背,嚅嚅喏喏连大气都不敢出。
从扬州瘦马出道三十年的雪姨,壮着胆子、望着为首的男人:“凡爷,说句大不敬的话,早些年听人传,说你自称是个备胎,辜负了太多女人。我还替她们不值,但今天,您能来,我知道,她们值了。”
一身紫檀色唐装的男人便是陈凡,便是纵横华夏、欧盟,影响力远到沙特等油储国的凡爷,如果他愿意,他的财团可以扶持下一届美国总统。
男人仅仅是“哦”了一声,笑笑、便没再多解释。
都是虚名而已,在人之上,要把别人当人,在人之下,要把自己当人。
在情之下,陈凡不负任何人……
那是很多年以前,燥热的夏日,胖子许大海和陈凡在街上发传单。
发传单的活儿是兼职,一天四十块。
穿梭在人群中的陈凡和许大海忙得很开心。不为别的,如此燥热的天气,妹子们都穿的清凉,黑丝、白腿、小短裙,呦,前面还有个大波妹,啧啧!真是个饱眼福的活儿。
忙了一天,两人蹲在台阶上休息。
胖子许大海问:“我说,我就不明白了,想我许大海喝酸奶不舔盖,吃辣条不舔手指,人又长得英俊潇洒,怎么会木有女朋友?”
陈凡白了他一眼:“懂什么叫有钱任性,没钱认命嘛!”
台阶上的两人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最奢侈的,是两人手里竟然抽着七块钱一包的红塔山。
远处,一位颤颤巍巍的拾荒者老人走来,眼巴巴地望着陈凡手中的一个矿泉水瓶子。
见此场景,陈凡走上前,露出一口很白的牙齿,弯下腰,将矿泉水瓶塞进拾荒者的蛇皮袋。
一辆正在疾驰的奥迪A8戛然而止,停在了陈凡和胖子许大海的旁边。
车上下来一位三十岁打扮,却保养得非常精致的女人。
看女人的相貌,隐约间与还是少年的陈凡有几分相似。
女人挎着精致的LV包,带着乞求:“小凡,跟我走吧,我会给你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物质。”
陈凡似笑非笑:“我要的,你给不了。我在意的,你早就把它毁掉了。那是你不肯再花一分钱给我爹治病,跟那个男人走的时候。”说到这,陈凡从兜里掏出一支红塔山,指尖发颤地点上。
“小凡,你怎么还抽烟?”
少年的陈凡把脸扭向一边:“要你管!”
女人叹了口气,从LV包里掏出钞票,粉红色的钞票被女人攥满了双手。
女人靠近陈凡:“小凡,这些钱,你拿着用。”
陈凡面无表情,将双手死死地插在兜里,大概是不为接受女人的馈赠。
女人还是将钞票塞进了陈凡上衣口袋,然后看了眼手表,叹息一声,坐上奥迪离开……
胖子许大海问:“凡哥,她是你妈妈啊?”
当许大海口中的“妈”字还未落音,陈凡扬起手,将上衣口袋里的粉红色钞票狠狠掷向空中,钞票像废纸一般廉价、迎风开散。
许大海惊愕,一个饿虎扑食想要护住钞票。
“不许捡!”陈凡呵斥道。
夜幕蔓延的灯下,将两个少年的身影拉得老长,陈凡依然将手死死地插在兜里。
兜里,是他今天发传单的全部所得。
两张皱巴巴的二十元钞票……
多年以后,在一个酒吧里,激情摇曳的灯光让人微醺。
最里面的沙发上坐着胖子许大海,他的怀里搂着一位漂亮的陪酒女,时不时动手动脚,脸上的笑容很猥琐。
胖子对面是陈凡,没有胖子腕上的那块卡西欧,身旁也没有女人,穿一件灰色廉价衬衣,看样子,很少出入夜场。
“陈凡啊,我跟你说,哥是过来人。哥经历过的感情可以写一本书,绝对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我相信,这本书如果出版了,肯定有无数少女拜倒在哥的牛仔裤下。”
陈凡皱了皱眉头。
“好了,不跟你贫了,不就是个失恋吗?有啥大不了的,这年头,不失恋的年轻人!我呸,丫的,那就不算年轻过。”说着,胖子用西装袖口擦擦嘴。
“你说说,哥这些年纵横情场,可以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吧?”
未等陈凡点头,胖子自我感觉良好,啧啧嘴:“哥这么帅的年轻人,明明可以靠脸来拿下女人,可哥却偏偏用才华和魅力征服,我承受着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帅气和才华,那么多女人哭着喊着要求跟哥交往,其实,哥很累。”
胖子许大海声音不大,但却像一只苍蝇,在陈凡耳边没头没脑的窜来窜去。激情的领舞、劲爆的音乐,却已然掩盖不住他耳边死胖子的声音,突然间,他想起《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也开始可怜那只欺师灭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