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宗一步千米,瞬息离去,抱起那已没了气息的慕甘,转眼间没入一座树木葱郁的山峰,再也看不到人影。
所有人都不肯退去,站在原地,看着那座山峰。
朱元更甚,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惊人的杀气,与其原来面目截然不同,他矗立在原地,紧紧握住拳头,目光冰冷的扫向一个方向。
慕甘就是从那个方向被人以一艘符舟送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几乎已无气息,纵然几位九渊厅的宿老合力出手,也只能拖延他寿命片刻,知道他是因为追踪药冢的人暴露了行踪,和他们起了冲突,这才会造成这般结局。
他还千叮万嘱,让朱元千万不能寻仇,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朱元,你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快退去!”看到朱元的异动,一名身穿蓝衣的宿老呵斥道。
如今九渊厅已经丧失一名得意弟子,朱元若继续留在此处,指不定真会冲动的去找那药冢的人寻仇也说不定,若是如此,九渊厅今后若想翻身,在这辰曜书院的外门十三厅内再有立锥之地,那将是非常渺茫了。
同时,几大宿老也没打算将这件事隐瞒下来,既然药冢的人毫无顾忌,出手就要人性命,这事九渊厅绝不会当没发生过,定然会向书院的高层回禀,到时候,传遍整个书院,纵然那药冢向整个辰曜书院提供了不少丹药,但这事也没法就此揭过了。
“天溟宿老,药冢这般无法无天,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他们残害我们九渊厅的弟子而视而不顾吗?”朱元不甘心,眼球中尽是血丝,望向那蓝衣宿老。
“这个自然不会!”天溟捏着嘴角银色长须,眸子却不由在扫了李乱一眼,仅仅片刻,他又收回目光,望向朱元,道:“我们几位宿老方才已经商量了,必须如实回禀到书院高层上去,这不单是我们九渊厅的事,更事关整个辰曜书院的颜面问题。”
“辰曜书院!”朱元心中冷笑道:“自这药冢的丹药贩卖到各大教厅,乃至书院中各个地方,你看看如今辰曜书院对我们九渊厅所做的,还算是一个书院的人吗?”
“朱元,注意你的言语!”在天溟身边,另一名宿老开口。
“我所说句句属实,辰曜书院早已将我们抛弃,我们如今不过是挂名的外门十三厅的一份子,他们心底里就没承认过我们的存在。”朱元冷笑连连。
“朱元,我看你是被心魔冲昏了脑袋,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把你扣押起来,将你压入冰牢!”天溟呵斥道。
这番话落在其他弟子耳内,其他弟子会怎样想,这朱元真是太冲动了,天溟如今真恨不得立马出手,将朱元抓走,但此举无疑是会令其他弟子更加胡思乱想,他只能叱令,让朱元闭嘴。
对天溟的斥责,朱元未不为所动,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下方,九渊厅内到场的其他弟子纷纷交头接耳,朱元所说并非虚言,他们也觉得,进入这九渊厅倒像是进入了无名宗派一般,想被蒙骗了一样,至于书院内的传承,他们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如今朱元这一番话下来,令那些新晋弟子内心更是不安,一个个伫立原地,都不由将目光望向这名为天溟的宿老。
李乱并没有说什么,这事他有所耳闻,但他并不参合到议论当中去,默默的站在一边,静观事态发展。
“天溟宿老,朱元师兄说的可是事实?”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走动了几步,站在人前,对天溟拱了拱手,说出了心中想法。
李乱看了他一眼,这是新晋的弟子之一,听闻根基不错,可惜在最后一关,力量方面差了一些,被分配到这里来,此刻他站出,想必是经过内心挣扎方才鼓起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辰曜书院是有些地方对我们九渊厅有所限制,但我们仍然隶属辰曜书院,仍有资格享受辰曜书院的传承。”天溟避重就轻,从侧面承认了朱元所说。
但说及传承二字,他的声音明显压得很低,显然他是知道辰曜书院对九渊厅各种限制一事的,只是为了九渊厅的长远发展,不说罢了。
“那怎么可以,我家族还打算让我进辰曜书院进修,提升实力,壮大我们的家族实力呢,现在你说辰曜书院限制我们的传承,这不是封了我们的路吗,这九渊厅我不呆了,我要离开这里。”
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开口,旋即转身,驾驭一柄飞剑远去,见此,不少人目光闪烁,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脚步挪了挪,终究还是没敢走出那一步。
“放肆,九渊厅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真把我九渊厅当做凡俗街市,来去自如吗?!”一名宿老面带怒色,一步站出,袖袍一卷,前方罡风浩荡,那少年在空中摇摇欲坠,竟毫无抵抗之力,眼看就要被击下了。
“放他离去吧,道心不稳,要来何用,还有谁要离去,此刻可随之一同离去!”萧宗在他降落的那座山峰传音,这距离虽说有好几百米,但这里发生之事,他是知道的。
“谢长老不怪罪之恩!”那少年如蒙大赦,惊出一声冷汗,对萧宗所在的山峰慌忙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