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红杏出墙。
昨夜一场大雨过后,东林村里弥漫着泥土的芳香,和着清风灌进破烂的窗子里面,杨平感到一阵凉意,浑身一个激淋,一声“啊嚏”,他迅速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娘的,谁在骂我?”
杨平心中暗骂了一句。
正在这时,屋外突然听到一个急促的叫唤声:“平哥儿,平哥儿……”
杨平眉头一皱,趿着拖鞋走了出去,拉开门,看到门外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皱起了眉头,喝道:“四狗子,大清早的叫那么大声音干吗?死人啦?”
四狗子搔搔头,讪讪笑道:“没死人,不过是叫你去看一出好戏。”
“啥子好戏?”
“新来的村长又被人欺负了。”
杨平眉毛一挑:“谁欺负的?”
“周家的那兄弟俩。”
“为了啥事呢?”
“具体的我也不晓得,反正刚才看到周家的那兄弟俩气势汹汹的朝着村委走去,一路来骂爹骂娘的,凶的很呢,我记着平哥儿你给我说过的话,所以我就急急忙忙过来跟你说了。”
杨平转身走到厨屋,拿着水瓢在缸里舀了一瓢水,放在灶台上,掬了两捧水把脸抹了一下,急冲冲的往外走:“走吧,去村委看看。”
四狗子提醒道:“平哥儿,你没有锁门哩。”
“锁个毛的门啊,贼就是瞎了眼也不会进我这家的门啊。”
“我是担心婶子知道了会训你。”
“没事,我皮厚。”
二人急急赶赶的跑到村委大院的门口,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村长,”
一个嗓门极粗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坐视不理啊,你是我们东林村的村长,是咱们东林村村民的父母官,我们是给你面子,才过来跟你说,要不然以我们兄弟俩的性格,早就跟他们搞起来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女音传了出来,她似乎有些无奈,叹息一声,道:“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当然是把他们家都给抓起来,他们一个做大人的,打我们家小孩,往我们家鱼塘里丢甲胺磷,半夜放我们家田里的水,薅的草丢到我们的旱田里,往我们家里放蛇,你说这是人干的事情吗?村长,你说句话,不说把他们抓起来嘛,至少也得让他们跪在我们周家老老小小的面前磕头认错。”
哥哥周东金抢先一步说道。
这时弟弟周东银咬牙切齿地说道:“并且还要赔尝我们家的损失费。”
美女村长抚了抚额头,走马上任到这个穷乡僻壤的东林村做村长,短短三天时间,她也算是见识了这里村民们的刁蛮彪悍,三言不和就拳角锄头的干起架来,让她颇为的头疼,偏偏自己又得硬着头皮呆在这里。
东林村里有两个大户,周家和陈家,两家人似乎是上上辈人积下的恩怨,一辈传到一辈,两家人之间的怨怼越发的强盛,到了现在,两家人几乎都成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只要是两边人一照面,二话不说,轻者吵架,重者就直接打了起来,无休无止,对东林村的村民造成极大的威胁。
两家人的事情让乡里的领导也颇为头疼,前一任的老村长也是因为拿这两家人没有办法,主动辞职,提前退休养老的。
现在这么一个烂摊子丢给了自己。
二十七岁、貌美如花的美女村长一愁莫展。
这周家的兄弟俩口若悬河,说的头头是道,好像受了无尽的委屈,但是他们兄弟俩做了什么事情,只怕陈家人站在面前也会倒一箩筐出来。
用一句非常通俗的话来说就是:都不是什么好鸟。
美女村长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来。
这时周东银气恨恨地说道:“村长,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置之不理吗?还是想把这件事情让我们自行解决。哼,陈三皮太他妈可恶了,今天把我孙子姨侄儿子丢到沟渠里,这口气我绝对不能忍,村长,你要不是不发句话,我周东银要做出个什么事情来,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
周东金也说道:“老子等下把陈三皮的儿子提着丢到河里去。”
周东银重重地一点头:“行!”
“二位,你们做什么事情,有没有想过后果?你们这样做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的,你们这是违法的。”
美女村长镇定下来,扫了扫二人轻声说道。
“违法?法是什么?”
周东银看了自己大哥一眼,一脸疑惑地说道,“村长,咱们东林村不讲法,一般是先讲道理,但绝大多数情况下是先讲拳头,你的那个什么法律,跟我们没有关毛的关系。”
周东金也说道:“村长,你是新来的,也别说我们没有给你面子,现在我们已经过来征取你的意见了,你依然不发句话,不表示自己的看法,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也只能采取我们以前的手段来对付他们陈家了。老二,我们走!哼!”
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