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依旧是一副放荡不羁的邋遢打扮,但话语中的强势和骄傲却是不由自主的勃发而出。
吴彬心中翻腾不休,但表情却还是控制了下来。
这话说的霸气十足,像块冷而硬的生铁,落地有声,但他不敢也不能反驳什么。
逍遥一脉近些年因为频繁现世的原因威望渐涨,虽然依旧低调,不太流传,但却像块朴实浑源的大石头,已经将力量烙印在了很多人心中,平时不觉的怎么样,但是一旦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来这块沉默的大石所蕴含的力量。
吴彬的气势已经低了,即使是其他八派的弟子他也不会怎么样,但面前此人却很不同。
门中长辈曾经隐晦的提点,近些年问苍门没理由的力挺,极剑阁古怪的敌视和尊敬,天香谷的善意,都给逍遥这个古怪的小门派留下了太多的不解和神秘。
唯神秘而畏惧,但当所有人都这样做时,就说明了对方恐怕真的有点不好惹。他虽然敢教训宁川,却不敢对这位看不透修为的师兄如何。
“原来是逍遥派的风师兄,既然如此,那么这肯定就是误会了,如此便好。”吴彬脸色强行挤出一丝微笑,“这位宁师弟年幼,再加上近日有些势力在暗中窥伺,不太安分,所以我等太过紧张倒是都有些草木皆兵了,在下一时担心天河师弟被人蒙骗利用,倒是有些语气激烈了,在此给师兄赔罪了。”
宁川眉头一皱,这个家伙倒是拿的起放的下,知道自己无理,退的倒是干脆利落,打的担心年幼师弟被人利用的幌子,还把责任归于他恪尽职守,隐隐顺便把其他真传弟子也拉倒了同一阵线。
宁川在心中暗暗感叹,虽然心胸狭窄,混账至极,不过也不愧为大派真传弟子,一旦失败,竟是退让的毫不拖泥带水。
“一切都是误会?”风疏狂眉头轻佻,诧异的问道。
“自然是误会,风师兄先前不肯说明身份,这穿着打扮也是..独特,恕在下眼拙,所以才产生这么大的误会。”吴彬回头看了一眼身边各派真传弟子,这才继续说道:“而且我等身负掌门交代的重任,不敢马虎。”
这句话就和之前稍有不同了,虽然忌惮,但看着对方似乎还不愿意罢休,此人毫不犹豫的抬出了后台。看不透你,给你点尊敬,我已经做了这么大的让步,你难道还真要撕破脸?退一步,但也要敲打你一下,软中带硬,典型的大派做法。至于最后的那一眼自然是怪罪其他人没有早早吱声,把他坑惨了。
风疏狂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场间一时气愤陷入沉闷。其他几人看着南离和司徒风不动,也是紧紧的伫立在那里,好像一个个木桩,绝不轻易开口。
“既然风师兄是来接这位师弟的,那么便请把,我等便不多陪了。”吴彬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开口打断了沉默。
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他开心不起来,宁川的狂傲和嘲讽让他想起了自己的不愉快经历,出于心胸狭窄,所以决定教训一下。
虽然没有太认真太耐心,但他自信自己的实力可以做好,不会被发现干扰之类。
没想到偏偏出现了意外。
正当他准备甩袖而走的时候,风疏狂说话了。
“看来你真的不认识我,也不明白我逍遥派的行事风格。”似乎有些遗憾,又夹杂着一丝兴奋。
“我叫风疏狂,我也一直认为我应该可以成为逍遥派最狂的人。刚才我喝的有点多,在桌子上小睡了会儿,虽然听道些不爽的话,但懒的翻身,所以他们应该没认出我来。”指了指一边立着的南离等人,旁边司徒风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试探说道:“师兄,要不..”但他的求情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当然,这些人中见过我的,估计只有南离和司徒,但他们几个却是都听过我名字的。”风疏狂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司徒风的话,顺便举起葫芦饮了一口酒。语气古怪的说道:
“所以他们今天站在那里不发一言。我很好奇,谁给了你这么大的勇气,能够理直气壮的自顾自的说了那么久?”
吴彬已经注意到身后众人不自在的神色了,语气有些紧张:“什么意思?”
“你想废我小师弟?当着我的面,还敢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在老子面前玩什么不软不硬?找死!”
一道暴戾的咆哮自风疏狂口中发出,强绝狂放的气势如同沙暴雷电般升腾而起。
宁川只觉的眼前有一头凶兽骤然出现,然后凶猛的前扑而出。
动如风雷惊雨,动如雪崩潮翻,右手仿佛带着万仞高山,高挥而出,吴彬惨叫一声,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以极高的速度倒飞了出去。
直接撞倒了无数座椅板凳,撞碎了无数锅碗瓢盆,撞出了好几个深坑,撞穿了两层厚墙。
因为速度太快的原因,密集的声音居然在极短的时间区域内同时响起,带起一片噪杂。
声音刚弱,风疏狂眼中煞气一闪,右手成爪,一道龙旋般的气流出现,不知道飞出多远的吴彬既然被强行吸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