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决定把她解开。
“不管我让你站着还是坐着,你都得依从,而且是在我指定的位置,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乱动,做任何动作都要提前申请。我的手枪名叫黄泉之花,它的子弹出膛以后只会去向两个位置,不是眉心就是心脏,所以你只有一次乱动的机会,但代价会很大。”
“我好不容易破例有了怜悯之心,你要自重,不要让我后悔。”幽阳很啰嗦的嘱咐。
“我知道,我没理由对你怎么样的,来吧,把我解开。”女人用娇弱的声音保证。
女人说的没错,十个没有武器的她也不是他的对手,因为他是暗血者;他有一个天生的能力,那就是对敌意或者杀意特别敏感,哪怕是在两公里以外的狙击手瞄准他的时候他也能感受到威胁。
“嚓……”
不知何时,那把漆黑的匕首又出现在他手上,一声轻响,割断了缚住她双手的绳索。
突然,女人刚刚自由的双臂顺势抱住了他的脖子,紧紧箍住。
手上的黑色匕首忽地一个旋转,弹指间抵上了女人的太阳穴,然而却突然反应到女人并没有敌意;急忙收住刺插动作,匕首尖刃险险擦皮停在女人的太阳穴,甚至已经破皮冒出血珠。
女人没有去抢他挂在腰间的黄泉、没有大臂锁颈、也没有膝顶裆`部,她只是抱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而已。
“把刀抵在我后背的心脏位置。”女人就在他耳边说道,居然在吩咐他怎么制住自己。
“你要干什么?”他的身体放松了一些,但匕首仍旧抵在她太阳穴。
“我要做女人,要找你帮忙。”女人吊在他脖子上说道。
瞎子也知道她本来就是女人,但她所说的女人应该意思不一样。
“我二十六岁了,但我还不是完整的女人;我想在死之前让人生圆满一些,所以我把自己送给你。不要你付出任何代价,连承诺也不用,把你给我就好了。”
“我说过你不要试图影响我的……”
“我知道,但我并不是要影响你的决定,不管你会不会救我们,我都不后悔。把你给我,要我……”
他一只手臂半抬着,另一只仍然握着匕首抵在女人太阳穴,身体僵硬,不知道是该把女人推开还是抱住。
女人抱紧他的脖子,脑袋略略后仰,俏脸微红,眉宇间天生的媚意愈发浓郁,一双水波荡漾地美目仔细端详了一遍这张满是泥灰的脸,仿佛是要用目光把这张脸拓印下来。
她很庆幸自己无法选择的第一个男人长得不错,虽然这张脸很脏。
这张脸乍看上去线条略显刚硬,但却是越看越让女人心动的类型;上扬的唇线、挺直的鼻梁、瘦削的脸颊、狭长的双目,整体棱角分明而恰到好处,尤其是坚毅犀利的眼神还有眉宇间流露的野性让她心跳加快了不少。
这是一个侵略能力很强的男人,尤其是对女人的眼睛而言——她心里这样想道。
女人呼吸短促、美目半眯、略显苍白但诱惑不减的双唇微张,主动向前吻了过去;同时她不愿还是费力的踮着脚,浑`圆丰`腴的双腿已经盘住了男人的腰,她甚至没感觉到断裂的肋骨的痛疼。
或者说她故意忘记了自己断裂的肋骨,也故意忘记了自己轻微的洁癖,对一向被她划作脏污一类的泥土视而不见。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身体僵硬的他稍稍偏了一下头问道。
“不要说话。”女人眯着眼睛说道。
如果人在面对生死威胁的时候沉默下来,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死去——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
除死无大事。
知道自己将死的人会很诚实、会很直接、会很放纵、会很疯狂、会什么都不在乎、会干出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干的事情。
就算不是很确定一定会死,但在一段面对生死压力的沉默以后,是人都会有一个正常不过的反应——需要发泄。
幽阳也是人,虽然他是暗血者,但他的思维情感与常人无异,面对来自复兴集团的死亡威胁,他和女人一样也有压力,所以也有冲`动。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女人的要求他都没有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