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杯水递给陈大锤,说道:“还是喝点水吧,最近身子可还好?”
陈大锤闻言神色一暗,只道:“还是老样子,说不得好不好,过几天入了夏也就没事了。”
据陈父所言,陈大锤年轻之时受过大难,曾掉入寒潭,被寒气所侵,落下了病根,甚是严重。
就算是三九酷暑,也会感到丝丝寒气,若是寒冬腊月那边浑身刺痛,严重时更会全身僵麻失去知觉,非要人用两手按摩全身不可。
这也便是为何陈大锤在这荒山老林之中还经营打铁铺的原因,离火炉近些,至少能抵去部分寒气。
陈父见状也没办法,只好说道:“这几****替阿南打剑,不要太放在心上,注意些身体。”
陈大锤闻言猛地踹了一脚陈信,骂道:“还吃?东西呢?”
陈信正和陈南抢食之中,挨了陈大锤实打实的一脚,不仅吃痛不讲还丢了美食,大是郁闷,见陈大锤怒目圆睁,连忙取出一把用粗布包捆的东西。
解开长布,只见一把黝黑的利剑。
剑长不足三尺,剑身极窄,却有一指厚,看上去很是不协调,不像是剑反倒是像极了一根压扁了的铁棍子。
而且通体黝黑,犹如焦炭一般,毫无美观可言。
潇潇在一旁道:“咦?这是剑吗?好难看啊,怎么跟胜师父家里的那些银白雪亮的剑不一样?”
陈南大惊,这剑他自然认识,今日在陈大锤铺子之中打的不就是这柄剑吗,只是当时还是一块剑胚罢了,如今却已成型,虽说外观不雅,但它的的确确是一把剑,一把开锋的利剑。
陈南伸手一握,很轻,只觉这剑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甚是趁手,全然不像看上去的那般笨重。
只是陈南还来不及高兴,剑身传来一股冰寒之气,在这四月天里他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黑剑便又传来一股厚重的感觉,像是大地一般沉厚,又犹如山岳一般沉稳,将之前的冰寒之气冲去了大半,两种感觉交叉之下甚是奇妙。
一时间,陈南竟是对这黑剑爱不释手,不断的抚摸着剑身,至于它的卖相,早已不在乎了。
而黑剑似乎能感觉到陈南的抚摸一般,隐隐之间传来的那两种感觉更胜。
这剑,竟然有灵。
陈父虽没伸手去摸,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剑不简单,绝对耗了陈大锤不少的精力,“阿南,还不赶紧谢谢你锤子叔。”
陈南闻言不由暗怪自己失态,失了礼节,拜道:“多谢锤子叔,锤子叔的锻剑功夫真是神乎其技,天下第一。”
陈大锤喝了口酒,大笑一声:“神乎其技,天下第一,阿南你还真会说话,好了,这剑从今往后便是你的了,你给它去个名字吧,也不枉你锤子叔辛苦一场。”
陈南早有给黑剑取名之意,当下一番沉思便说道:“这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寒潭之中凝聚而成一般,凛凛寒气逼人,但偏偏又有一股厚重的感觉,像山岳像大地更像是一种信念。阿爹从小便教我上善若水,君子如山。这剑便叫‘寒山’吧。”
“寒山,不错,好名字,哈哈哈。”陈大锤喝了口酒大笑道。
陈信在一旁道:“阿南,这剑虽轻,却锋利的很,你用最为合适,过两日和胜师父进山,我可要和你比比是谁厉害了。”
陈南自信道:“那是自然。”
这寒山剑陈南虽用来极为的趁手,但却也不敢说凭一把剑就能胜了陈信,毕竟二人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更何况陈信天生神力。
陈南手握寒山剑,一脸坚定,“这剑就像和我血肉相连一般,和我的手臂无二,过几日的考核绝不能给锤子叔和阿爹丢人。”
陈家沟背靠大孤山,每年都会组织猎户进山狩猎,但是今年和往年相比却有点不同。
因为年轻一辈也会进山。
对于年轻一辈来说,这一次狩猎既是一次锻炼,同样也是一次考核。
据说第一的人将会得到一个青崖学府的考核名额,这个名额极为的珍贵,一般的村子都拿不到一个,往往是两三个村子才有一个。
陈家沟已经多年未能得到一个推荐名额,今年这才轮到了一个。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哪个少年不想自己可以拜得名师,学得一身绝世武艺,仗剑走天涯。
陈南自然也是其中一个,虽然他先天不足,但依旧想要搏上一搏。
只有走出陈家沟,希望,才会更大。
不过,陈南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拥有冷静的头脑和极致的洞察力,往往可以出奇制胜。
如今有了寒山剑,如虎添翼,无怪他这般自信。
“咚咚咚!”
此时,突然想起了一阵敲门声,力气极大。
“先生,在吗?我是陈胜啊,快给我开开门……”
不待众人起身,门外便是响起了陈胜那粗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