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假于荷踹下车后,在路上发生了一段追车大戏,假于荷的车技十分了得,如若不是预先就有埋伏,说不定就让她开车跑了。
后来聂荣等人利用地形,将假于荷围困,假于荷弃车而逃,在路上被早有准备的聂荣蹲个正着。
“你们交手了?”我问道。
“恩,只过了三招。”聂荣点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不是她的对手,只用了三招,我的命就掌握在了她手中。”
我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说,“那你怎么还好好的坐这儿吃饭,哦,我知道了,你们一定还有其他高手吧。”
聂荣笑了笑,说,“我们确实还有其他高手,但当时的确没有在我身边的,可以支援我的人。”
我们都没有说话,聂荣已经吃完了他那份儿早饭,静静地呆在一边儿,看我吃。
我想了想又问,“为什么你们不在于荷快上车时就动手?那里的地形好像更适合夹击。”
聂荣摇摇头,脸上没有表情,“你从试衣间出来后,假于荷才出现,我们不可能有那种行动速度,况且,在闹市区抓捕她,很有可能会出现我们不能承担的情况。”
我狠狠咬了一个包子,心道,原来在试衣间的于荷是真的,得了,仅仅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和两个女人有了渊源。
“那具无头女尸呢?头找到了没?有没有什么线索?”我连珠炮般问道。
聂荣说,“没找到,但可以确认她的身份,仅此而已。”
我点了点头,脑子里混乱起来,聂荣忽然问我,“有烟吗?”
我微微一愣,递上一根烟。
他老练又生涩地点了烟,吸了一口,眸子里透露出难以名状的神色,“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个世界太复杂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本就混乱的脑袋更加繁杂,我想起之前他在楼梯里跟我的谈话,“我也是怕死的时候抽”。
我吃完最后一个小笼包,聂荣结了账,跟我一道走出去,临走之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了,你自己小心。”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两个字,沧桑。
我再次拜托同事把我送到了艺校门口,然后坐在车里,看着来往的行人,偶尔扯着嘴角笑笑。
中午吃饭的时间,我看见有个中年妇女从小道里推出来一辆小车,上面写着,“杂粮煎饼”。
接着,昨天来跟我搭过话的自称静静的女孩儿从杂粮煎饼的小摊边上路过,与她一起的还有个男同学。
男同学本想买一个杂粮饼,被静静阻止了,我读出静静的唇语是,“太脏了,别吃这个。”
两人手牵手的背影远去,我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场人间悲剧,然后下车买了一个大号的杂粮饼。
一边吃一边想近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我突然觉得人和东西有很多共通之处,同样是一块大饼,在不同的地方卖出来的价格,能有天壤之别。
正如出来兼职的姑娘们,在学校的,在医院的,在航空公司的,她们的价格也不一样。
但是,我不能把人完全比作东西,可又不能说人不是东西,我想起聂荣说的话,暗叹这个世界果然复杂。
两个小时后,一辆路虎很不长眼睛地停在了我前面,挡住了我大半视线,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下车,让他开走。
还没下车,我从后视镜上看到,有人从后面包了上来,那脸上的肃杀之气,没得说。
我停顿了零点五秒,然后猛地一下打开车门,来人似乎早有准备,手臂一甩,将枪口对准了我。
我毫不迟疑,手掌化刀,一击将他手中的枪击落,另一只手接住枪。
与此同时,从另外一边包过来的两人,也是反应迅速,齐齐掏出枪来,拉开保险,枪口对准了我。
我一记擒拿,将我身前的这人扣住,将自己隐藏在他的身后,缓慢地向后退去。
这一套动作十分快,来往的路人根本没有瞧出任何端倪来,反应稍微迅速一点的,会以为我和被我扣住的人在打架,只是他没干过我而已。
对方似乎有所顾忌,纷纷把枪口隐藏了起来,离着我稍有一些距离。
无计可施?
我心头疑惑,谁这么不开眼,想杀我,不找些好手来,找这么群瘪三,太看不起我吧。
这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停在保时捷前面的路虎有了动静,熄火,车门打开,下来三个人。
除却一个特别壮硕的外国人,另外两个看起来很普通,但是我能察觉到,这三人应该是金牌打手,往哪儿一站,气势都不一样。
一瞬间,我心头有了主意,一掌敲晕我身前这枚小伙伴,提着他,退到艺校门口,转身就跑。
对方一拥而上,展开追逐。
我经过校门口的保安亭时,一个保安还坐保安亭里喝茶。
几分钟后,我从学校里面跑出来,保安亭里的茶还在,保安不见了。
接着